元微深表赞同,“就是。”
提到娘,元乘风的表情软糯中充满笑意,可在说到爹时,嘴角撇了又瞥。
他艰难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又艰难地将这揉做一团的信展开。
“太垢凉凉,这是父王给您的信。”
皇帝抛弃朝臣匆匆而来时,就听见太后刚念完信。
说二人还要去大漠,将混小子就暂且托付给太后,过些日子再回来问安赔罪。
皇帝愁啊。
九皇叔一走,他都累瘦了。
可当元乘风一声“房帝锅锅”出口,又张开双手等着他的拥抱冲他笑时,那点怨念,荡然无存。
这时,宫外的马车里。
元斟十分欢喜,泡了壶凤凰单枞,喂到殷瑛嘴边,“你别担心,我都将洪大夫送回来了,他们感谢我还来不及,你忧心做什么?”
“我是在忧心洪大夫吗?”殷瑛睨他一眼,“乘风还那般小,怎能离得了爹娘?”
元斟暗哼。
他两岁的时候都和崔络绎一道离家出走了数次,住过客栈,睡过树干,掀过乞丐老窝,还同国公府那只守后门的老黄大战过三百回合。
他不过是将那浑小子放到了宫里,这般安全,这般谨慎,这般充满父爱,阿瑛都还数落了他一路。
“那等他在宫里住几日就送去国公府可好?”
反正老太君也来信催了好几次。
“此次路过上京,本就该先去给老太君请安才对。”殷瑛愧疚。
“不妨事,先送进宫,让陛下和太后安心,老太君明白其中关系,不会怪罪。”
说完元斟又凑近了些,神情秒变委屈了,“阿瑛,自从有了执安,你亲近我的时候愈发少了。”
执安是元乘风的字。
殷瑛连声咳。
元斟则是愤愤不平。
他心里清楚,殷瑛在三年前能接受他,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源自苏珍儿的那封信。
什么可以不要男人,但可以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什么反正有钱有闲,男人可以多用用,拿来调味生活也未尝不可。
许是因为苏珍儿没收到回信,知道可能被截胡,竟然还将诸如此类的话,编了一本册子,花了一千两银子,让镖局头儿亲自送到了殷瑛手中!
“怎么这般不正经?你快些坐好。”
殷瑛脸一红。
一想到三年前这人如何的泼皮无赖,就头疼,如今这私下的样子,哪里还能瞧见从前冷肃威严的影子。
元斟越想越委屈,誓要在今日闹出个名堂:“阿瑛,你什么时候给我名分?”
殷瑛接过茶盏,偏过头,悠然的语调中藏了爱意——
“好茶。”
富贵不多求,爱人即心安。
她无需被任何人拯救,也会有人沉溺地甘之如饴。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