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刚刚她们说的是什么,什么凤冠?怎么有点耳熟。”
“凤冠……风管……凤冠?”
扶风君一个激灵,随即精神一振。
“黑鬼说的应该就是凤冠!”
扶风君此时要是还有手,现在肯定双手一拍大腿。
“没错,好一个有口音的黑鬼,误导了本喵爷,好在喵爷我闻多识广,才能听出你嘴里说的是什么。”
扶风君曾随徐福大方士游历各国,了解各国风土,也习过各国官话,如没听错,黑鬼口音应属齐国一带范围。
“现在好了,凤冠是吧。”
“对了……什么是凤冠?”
扶风君又迷糊了。
“刚刚成清言说的什么九龙九凤是什么东西?听起来像是帽子之类戴在头上的。”
“陛下就戴有“平天冠”,那如果冠上有龙,指的应该是陛下,有凤指的是夫人。”
“龙凤兼有的冠,试问谁能戴?”
扶风君有些想不通。
“……这几顶都是皇后戴的……”成清言继续和那女子说道。
“确如我猜测,就是皇后戴的。”
成清言又小声对那女子说:“……它不是明朝皇家物品,而是民间大婚时新娘戴的……”
扶风君明白了,原来是这样,白天找黑怨魂问原委时,他说的是凤冠,而今晚成清言和那女子谈及的也是凤冠。
看来红厉鬼必然和凤冠有联系。
只是这个什么凤冠到底在哪里?成清言又如何招惹的她?黑怨魂怎么知道红厉鬼与凤冠有联系?
这一切……似乎只有等明天跟成清言出去走一趟才能弄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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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清言被陈孟琪一路搀着回到她的住处。
给‘糊糊’加了猫粮和水后,才去鞋柜那开始脱鞋。
“你先坐会儿,我烧点热水”,陈孟琪体贴的说道。
她明白现在不能问成清言刚才的事,等她彻底平静下来,她自己会说。
如果她不说,就当之前什么都没发生。
陈孟琪知道现在自己只要陪着她就好,有些时候,安慰比了解重要。
因为即便了解问题你也未必能解决,但安慰却能找回暂时的宁静。
“孟琪,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这个事”,成清言接过陈孟琪递过来的热水喝了一口后说道。
这口热水暖不了她略冰的身体,但暖开了她的心。
“不知道怎么说就不用说”,陈孟琪接道。
成清言听了急忙说道:“不是的孟琪,你误会我意思了,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事,也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
“没事,你慢慢说,我今晚不走了,我有的是时间听。”
陈孟琪今晚不打算走了,甚至未来几天她都打算住在这儿,她要陪着成清言。
“好吧,那我就把最近的事都给你说一遍,你一直比我聪明,也许能帮我捋出个头绪来。”
成清言这一刻似乎是这段时间以来最清醒的时候。
因为这几天所有的事加在一起,即便迟钝如她,也能感觉出不对劲了。
“这事要从五天前说起,你知道我在拍卖公司,我的工作就是给到手的文物整理资料。”
“简单说就是弄清楚文物的价值。”
“我知道,你大学选修的就是古代史,没有比这个更适合你的工作了。”陈孟琪配合的接道。
“嗯嗯,我也这样觉得。”成清言忙不迭说。
“但问题就在这”成清言接着说。
“六天前,总部转来了一批待拍卖的文物,准确的说是七件确定不了出处的文物,一块字迹模糊的石碑,一尊石兽,两册古卷,一片瓦当和一个陶罐,还有一顶凤冠。”
陈孟琪注意到她在说到凤冠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但没打断她。
成清言继续往下说,“其它的都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唯独这顶凤冠,一直无法确定来历。”
唯一能肯定的就是,它不是明朝皇家物品,而是民间大婚时新娘戴的,其它的就怎么都查不到了。”
“你们总部那么多老学究都不清楚?那委托拍卖的人呢,他也不清楚?”陈孟琪问到。
“问题就在这,卖家说不知道,总部查不清,又是民间物品,所以就当不值钱的东西打发下来了。”
“那你费那么大劲儿干嘛,随便应付下交差了事呀。”
“不行,这是我的专业,哪怕最后查出它不值钱,我也要弄清楚它到底什么来历。”
“而且,孟琪……你不觉得戴着这顶凤冠出嫁的女子需要有人记得吗?”
“她就算再如何平凡普通,戴上凤冠的那一刻,她就是这世间最幸福、最美丽的女人!”
陈孟琪看着眼前情绪高涨到略显疯癫,脸色因过度兴奋导致有点潮红的成清言。
“果然没变啊,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个平时谨小慎微,但戳到敏感点就会拼命的性格”。陈孟琪心里不禁感叹。
“说到哪儿了?对,凤冠。”成清言迅速整理了一下思路。
“自从接手这批文物,我就开始频繁的做梦,同一个梦,梦里是一支古代结婚时的那种队伍。”
就是电影里敲锣打鼓大花轿的那种。”她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说道。
“每次梦里,那支队伍都迎着我走来,而且越走越近。”成清言打了个冷颤。
“最近的一次就是昨天晚上。”她有点害怕的小声说到。
“就是睡在这张沙发上梦到的,梦里我看到了新娘,她好像对着我笑了。”
说完,成清言不禁朝着陈孟琪挤了挤,陈孟琪听后也有点后背发麻,但还是努力强装镇静。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兴许只是你太投入了,急于找到文物的资料,所以潜意识里给它杜撰了个故事。”
陈孟琪试着分析到。
“不是的,自从开始做梦,我经常莫名其妙不分时间,不分地点的睡着。”成清言补充到。
“而且,我总感觉到有一双眼睛在暗处盯着我。”
“今晚我证实了,它就在我的影子里!”
成清言突然拔高的声调把陈孟琪吓了一跳。
“要死啊你,一惊一乍的。”陈孟琪敲了一下成清言的脑袋。
成清言指着地上不服气的说:“它真的就在我的影子,不信你看。”
陈孟琪有点心虚的看向地面,随即踏实下来:“哪来的影子?”
成清言看了眼脚下,确实什么都没有,屋里光照充足而且照射角度立体,根本就不可能有影子。
“走,我们出去看。”说着就要拽陈孟琪去开门。
“别闹了清言,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快洗脸去,洗完睡觉。”说着,陈孟琪按着成清言去洗脸。
两人睡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快凌晨1点了,陈孟琪也把成清言这段时间的遭遇听了个七七八八。
她也明白了今晚成清言为什么会那么惊恐,换作是她自己,她也会。
虽然她还是不信,但信不信和怕不怕是两码事,就如有不信神佛,但还是会向神佛祈祷。
陈孟琪忽然想到下午那个老和尚。
“老和尚送你的手串呢?”她问到,成清言也忽然想到那串佛珠。
“放包里了。”成清言回到。
“戴上吧,求个心安。”陈孟琪觉得反正都拿回来了就戴上吧,东西拿回来总是要用的。
成清言有点嫌弃道:“要不要洗洗再戴。”
“洗了就没用了,和尚戴着诵经的,上面有念力加持”,陈孟琪挺懂的说到,虽然她并不信这些。
“好吧。”成清言略为难的把手串缠成6个圈戴到了左手腕上,但还是有点松垮垮的。
“睡吧,不要想太多了。”陈孟琪宽慰到。
“嗯嗯。”成清言回应了一声就闭上了眼,她确实很困了……
又来到了梦里,成清言有点气馁,虽然已经做了很多防备,却依旧没能避免堕入梦中。
还是那个大红色囍字的送亲队伍,还是那顶大红色的花轿,只是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迎亲队伍里的人都一动不动,轿子也放到了地上,成清言感觉花轿里好像没人。
她站着观察了半天,觉得老这样更煎熬,索性壮了壮胆,向前迈出一步停住,再看了看队伍里的人。
“没反应!”于是她胆子变大了一点,又上前两步。
“还是没反应。”
“那就一鼓作气。”她三步并作两步跨到花轿前伸出了右手,作势要掀开轿帘。
但手指快触碰到轿帘时却停住了,她忽然不敢掀了。
“万一新娘在里面呢?”她有点害怕的想到,她感觉自己的背在冒汗。
“掀吧,就是个梦,怕什么!”成清言给自己打气道。
顿时心一横眼一闭头一拧,用略出汗的手揪住轿帘往外一扯,差点把自己都拽倒。
过了半晌,成清言转过头慢慢睁开眼睛朝轿里看去。
“空的!”虽然早就想到是这个结果,但还是忍不住有点惊讶,甚至有点点莫名的失落。
“那我怎么出去?”成清言想到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是啊,没了惊吓,梦怎么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