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证明,最简单的,最难实现。
从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悲愤、惋惜、无奈......
王萍萍猜想她是思念过世的父母,便安慰她:“你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平庸,无论以前发生过什么,都忘了吧,实在忘不了就放在心底,人啊,还是要朝前看,真正关心你的人才不会担忧。”
“要做阿妈的人,果然有母性的光辉,说得我都快哭了。”
面对温玉的调侃,王萍萍面色一臊。
“去你的。”
两人还在互相调侃说闲话,李家来人了,是隔壁的王家儿子,来借锄头的,李珍宝阿妈将锄头递给他,顺嘴关心了一句:“二喜子,你嗓子怎么了?”
“咳咳咳.....”
二喜子咳嗽了几声,回道:“我嗓子不舒服,婶子。”
卞南这鬼天气,一阵一阵的,人有点小毛病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可现在家里有个保胎的,她得十分小心。
“应该是受凉了,你注意点身体,我送你。”
“不用了婶子,你忙你的,我走了。”
屋子里两人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李珍宝阿妈坚持送到大门口,二喜子打了几个喷嚏,揉着鼻子走了。
晚上大喜子来还的锄头,大喜子是二喜子的哥哥,说是二喜子突然发高烧来不了。
李家人热情,非要温玉住一晚,看着王萍萍水汪汪的期待眼,她便没再推脱,当晚就住了下来,王萍萍拉着她说了半宿的话,要不是怕长辈来催,估计要说到天亮。
她没怎么睡,天刚见亮就起床,到河边吹吹风醒醒神。
看见大喜子领着一个老头慌慌张张地往家去,脸色看着很着急,所以没看见路边站着一个人。
起初她没当回事,第二天听说二喜子的侄女也发烧了,二喜子吃了药后情况恶化,咽喉和舌头变得充血,发出异常恶臭的气味。
镇上的大夫没见过这种症状,家人以为是二喜子中了巫蛊之术,请人看了以后还是没有好转。
“现在他家里都急疯了,准备去客家镇找人来看。”
“二喜子打小身体就好,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会得这种病?听他二舅说,人已经意识不清,就剩一口气,也不知道能活几天,哎。”
说这话的人从小看着二喜子长大,小年轻遇到这种事,他心里很是唏嘘。
“二喜子还没讨婆娘,居然染上这种怪病,小鱼那丫头被他传染,不会也……”
小鱼是大喜子的女儿,二喜子的侄女,只有六岁,活泼开朗的一个小女孩,现在也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几个人走后,温玉神情凝重地望着店对面的落雁湖,雾蒙蒙的一片,仿佛在暗中笼罩着什么诡谲多变的东西。
“老板,你怎么了?”小林不明所以。
倏然。
“我出去一下。”
温玉拿起门口的油纸伞,胡乱撑开后走进雨里,她走得又快又急,裤管裤腿被斜着下的雨打湿,交替前行时带起一阵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