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扬眉，看着那血淡淡道：“春蚕食，一种慢性毒药。他会一点点掏空人的身体，让人精神气血反反复被蚕啃食的桑叶一样，慢慢消退，最后一病不起，药石无灵。这个毒有些特别，因为它不是通过血液或者食物让人中毒，它是……靠夫妻情事来向对方投毒的。”

看着血液的颜色，应该下了许久了，只是这种毒药必须累积到一定程度，才能够通过脉象察觉。

看欧阳明吐血的这个颜色，这个慢性毒应该已经下的有三次以上的量，最多再有两次，就会造成毒发。

这话一出，欧阳明看向了王贵妃。

王贵妃心虚的看向太后。

毒是太后给他的，让她掏空欧阳明的身体，找机会让他死。

她最初其实不太愿意。

毕竟，她在这后宫之中，地位堪比皇后，甚至比皇后更加风光。她想着，只要就这样一直走下去，自己的儿子迟早会成为皇帝，没必要冒这个险。

直到欧阳启被白莲牵连，三番四次被罚。

她找欧阳明哭诉，欧阳明虽然表面上安慰她，告诉她玉不琢不成器，他是希望欧阳启变得更好，将来才能够继承大统。

可是，她前脚刚走，就听见欧阳明说他的启儿被他养废了，终是不成体统，打算好好培养欧阳玉，并且快速的扶持莹妃那个小贱人的母家，在朝堂势力上与王家抗衡。

这她如何让还忍得？

所以，才走了这一步。

王贵妃想清楚了这一切，忽然就变得有底气起来，扬着那张明艳的脸道：“臣妾伺候皇上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皇上偏爱皇后还不够，就连允诺给臣妾和启儿的都想要食言，臣妾自然不能接受。”

欧阳明见王贵妃承认，心里的从愤怒变成了凄凉，最后只觉得可笑。

原来不是王家的谁想要他死，是王家的所有人，都希望他死。

他身边所有人对他的欣赏，陪伴，爱慕，崇拜，都是谎言和笑话。

哈哈哈，原来他所谓的一国之君，高高在上，其实就是被动的看着这一群人每天对他演戏！

太后被起初被欧阳明的举动吓得不轻，只是现在人已经被欧阳启打倒，她也不由得得意起来：“皇上，哀家劝你为了皇后和建宁那个小丫头片子，莫要再做冲动的事情，否则，她们母女二人的下场，你自己可以猜测。”

她为什么没有阻止欧阳明娶她喜欢的女人？

最初是她对这个儿子不在意。

可后来，便是想要用这个女人控制欧阳明。

今欧阳明设局之时，特地安置了那母女二人，如今二人皆在她手中。

欧阳明半跪在地上，眼中终于闪现出一丝恐惧：“不要伤害她们母女二人。”

太后冷哼一声：“果然像极了你那个下贱的爹，明明朝三暮四，管不住自己的身子，四处行着荒唐之事，却还非要摆出一副自己情深似海，害人害己！”

欧阳明咬牙，最后道了一声：“还请母后放过皇后和建宁，他们两人无依无靠，绝对不会挡了任何人的路。

太后那双精明苍老的眼睛斜斜的眯着，看向欧阳明之时带着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意：“那便要看你的觉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