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火鸦灵符有筑基道人的一击之力,护身、杀敌皆是不俗,是愚兄从一个老道人手中淘换来的,整日窝在坊市内,实在是用不上。
“贤弟此番坦诚相待,襄助良多,正该愚兄回报一二,此物添作绵薄之礼,为贤弟的江南之行以策万全。”
徐安心中狐疑,不知此人打的什么算盘,满口不愿收下,而戴安涛惯会送礼,从容笑道:
“早先闻说真人驾临,一时惊慌,已说漏了嘴,贤弟可知四海楼?”
“听说是修真界的三大商擘之一,略有耳闻。”
戴安涛笑着摇头,自谦道:
“朋友们抬举,比不得宗派巨擘,宰割宇内。如果说石松门人叶温生是贤弟的东家,四海楼便是江梨坊的东家,本楼自西海起家,通行海外,如今进发海内,正是广结善缘的时候。
“相比贤弟的不吝分享,一道筑基灵符算得了什么,戴三添为一店掌柜,可不敢玷污四海楼的声誉,贤弟又怎么忍心险我于不忠不义呢?”
徐安愣了一下,真是叹为观止,心想自己要学的东西果然很多,他只好道了声谢,顺势收下。
二人言笑晏晏的从雅间出来,金羽银盔的甲士头领看得目光一滞,戴三将灰袍青年送到楼下,一拍脑袋,似乎刚想起来,随口道:
“清元封山,石松罹难,晋地恐有风波,贤弟办完差事,最好不要急着回去,免得羊入虎口啊!”
羊入虎口?他一个挂靠的小修,谁会把他当成石松观的羊?
徐安心中警惕仍在,稍作停顿,沉声回道:
“园主待我恩重如山,如今生死不知,我岂能弃他不顾,等差事办完,我得回去寻他!”
戴安涛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拉住转身欲走的徐安,莫名其妙地问道:
“石松观位于何处?”
徐安不解,脱口道:
“翠屏山呀。”
戴安涛走近两步,低声道:
“青山苍翠不必多说,可这扇‘屏风’挡的谁?”
翠屏山的地图在脑海中呈现,徐安心中划过一道亮光,他双目圆睁,嘴唇微动,没有说出声来。
戴安涛冷静地分析道:
“翠屏山扼守要害,如一颗钉子钉在东明宗的腹沟之地,如今清元封山,失了依仗,贤弟试想一下,还回得去吗?”
徐安黯然,说来说去,终究是大人物对弈,棋子遭殃,他惨笑一声,回道:
“为之奈何?”
戴安涛拍了拍他的肩膀,平静道:
“贤弟不是要去白水城吗?不如就在那儿寻一僻静处,安顿下来。愚兄料想石松门人若有幸存,要么北出云梦山,南下漓江,总归不会留在晋地了。贤弟盘桓江南,往北捎去信件,可等他们前来投靠,也不失往日情谊。”
“戴三哥言之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