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几个堂主、执事陆续赶到了此处。
等人都到齐了,徐义节看着众人,冷冷地说道:
“诸位,请坐吧!”
屋外,开始下起了毛毛细雨。
此时春暖乍寒,徐义节叫人往屋内添了柴火,驱了驱寒气,众人感觉到了一丝温暖。
“徐堂主,您这么火急火燎地叫我们过来,可是有什么紧急的事吗?”
开口说话的,是白天的王朝峰。
徐义节看了他一眼,慢条细语地说道:
“我决定,推迟本次举事,将日期往后压。”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议论纷纷。
“堂主,这是为什么啊?”李树泉发问。
“兄弟们好不容易才赶了过来,这会儿,又要推迟,我们怎么跟下面的兄弟们开这个口啊,这不是寒了人心吗?”
屋外的雨窸窸窣窣,仿佛越下越大,天边乌云密布。
徐义节仔细地观察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揣测着他们的心思。
“徐堂主,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情况啊?”一个大汉一拍桌子。
“我们从那么远的地方赶过来,总得有个说话吧!”
“是啊!”
“是啊!”
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徐义节好说歹说,凭着往日的威望才勉强压住众人的火气。
“兄弟们,这次是我徐某人的失误,等后面结束了,我自会去陈堂主那里请罪!”
徐义节看了很久,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相比底下人的性命,徐义节觉得,自身的威信受损反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送走了众人,徐义节赶紧喊来亲信,令他们跟踪这几个堂主、执事,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向他汇报。
徐义节誓要揪出叛徒,为太虚堂除害。
这天夜里,徐义节等了很久,回来的亲信都表示没有异常,徐义节没法,只得让他们继续跟踪,一有消息,马上禀报,自己回了客栈。
上了楼,徐义节一推开房门,便看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徐堂主,这次就先放你一马,下次我一定会再找到你!——侠女郑海香留。
徐义节看完,将其往火盆一烧,便躺在床上休息。
之后的一天内,徐义节对于自己的行踪更加谨慎。
用完晚饭后,徐义节正准备躺下。
“咚咚咚!”
“咚咚咚!”
这时,房间外面传来敲门声。
“进!”
来人是王朝峰,他还带了几个手下。
“徐堂主,我知道,您是在担心大家的安危,我非常理解。”王朝峰拉开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下。
“但是,徐堂主,我们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我一想到饿死在村头的那些老弱妇孺,我心里就在滴血,朝廷,朝廷才不会管我们的死活!”
“他们只知道收税!”
“收税!”
“整个天下都要完了,他们还在收税!”
王朝峰目裂眼突,胸廓不断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