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端咏太后就红了眼眶,一天天看着秦苒长大,想着秦苒没过几年也要嫁人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么,不必出众,更不必有良好的家世,我只要他是个聪明人。”
聪明人不会装糊涂。
端咏太后笑了笑,指尖摸了摸秦苒乌黑的秀发,莫名红了眼眶,“当初哀家问你七姨,你七姨也是如此说的。”
“七姨是个聪明人,不会让自己陷于危境,有舍才有得。”
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端咏太后闻言笑容更深了,“若是小七,绝对会让自己处于被动之地,如今的皇后,一面放不开皇后宝座,还要霸占皇帝的宠爱,对李家也是一而再的纵容,咎由自取到今日这个地步,怪的了谁?”
这话秦苒赞同,“若是七姨,定然会舍弃一些,李家不作为在先,若是落在七姨手中,早早就打发了。”
魏姎是个果断不拖泥带水的人,聪明果敢,也是秦苒心里最敬佩的人。
“日后万万不要学皇后,这样的性子将来是会吃亏的。”
秦苒点点头。
连续半个月,宫里几个新晋的妃嫔陆陆续续开始承宠,该册封的册封,该封赏的封赏。
临近年关,连续好几日大雪纷飞,秦苒慵懒的躲在屋子里不出来,偶尔会去慈宁宫请安,除此之外哪也不去,屋子里的地龙烧的很暖和,舒服的五根手指都展开了,每日昏昏欲睡。
后宫也不太平,时不时有争风吃醋的画面,最得宠的还是赵妃。
“也不知怎么,秦贵人竟吃错了东西,一夜醒来浑身都是红疹子,被她自个儿挠破了,太医说必定会留下疤痕,秦贵人闹了一早上了,太医院好几个太医都被折腾的不轻,这会子刚去凤栖宫求皇后做主。”
禾穗掩嘴一笑,秦贵人就是势利眼小人,墙头草,趋炎附势,卖主求荣,能被人算计,也是她倒霉,活该!
秦苒眼皮动了动,脸上多了笑容,“早晚有这一日,秦贵人是皇后提拔起来的,仗着有皇后撑腰,私底下没少欺负没得宠的妃嫔,落到今天这个下场也不足为奇。”
挠破了脸,还留了疤,这是硬生生断了秦贵人的后路,不让她好过了。
不到半个时辰,秦贵人不顾阻挠来找秦苒,秦苒听着哭声就有些厌烦,禾穗脸色微变,“怎么找到这来了?”
“撵出去!”
“是!”
秦贵人脸上捂着面纱,在流云宫门口不停地拍打大门,嘴里叫喊着,“公主,您可要替我做主啊,咱们可都是秦家人,我不能白白被人陷害了,我的脸面不要紧,这是有人存心要打公主的脸呢!”
秦苒铁青着脸,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起身往外走,禾穗忙给秦苒披上一件披风,“公主小心着凉。”
“开门!”
嘎吱,厚厚的殿门被打开,秦贵人跺跺脚,狠狠的瞪了一眼几个侍卫,仿佛是责怪开门晚了。
秦苒冷着脸,走近了秦贵人身边,禾穗立即小声劝,“公主,小心气坏了身子。”
怒火一簇簇的往上翻涌,秦苒揉了揉眉心,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秦贵人被吓了一跳,怔怔然的看着秦苒。
“这”
“来人呐,快请太医!”禾穗扯着嗓子大喊。
流云宫很快热闹起来,端咏太后亲自来了一趟,秦贵人就跪在廊下,凉风嗖嗖的,两膝盖又冷又麻,几乎快要失去知觉了,牙齿都在打颤,“太后,臣妾冤枉”
端咏太后眸光锐利狠狠的瞪了一眼秦贵人,秦贵人立马缩了缩脖子,委屈的快要哭了,她怎么会知道秦苒这么娇弱,还没怎么着呢,就病倒了。
“卉菊!”
卉菊上前,扬手让两个嬷嬷堵住了秦贵人的嘴,“拖下去,即日起不许秦氏在出门半步。”
秦贵人慌了,这是要把她禁足吗。
“太后,臣妾知错了,臣妾真不是有意的,是臣妾被人陷害,一时心慌才来找公主做主的。”
端咏太后摆手,带着怒火,“去,立马把皇后给哀家请来!”
一炷香后,李皇后匆匆赶来,脸色略有不善,到了端咏太后面前时身子晃了晃,“臣妾给太后请安,臣妾这两日偶感风寒略有不适,一时疏忽了秦贵人一事,还请太后见谅。”
“皇嫂身子的确有些娇弱,这一个月时常生病,许是后宫之事诸多,皇嫂一个人照顾不周,难免有些顾及不到的地方。”
魏梓珠从身后赶来,冲着李皇后屈膝行礼,很快站起身,走到了端咏太后身边,“母后,我听闻这个秦贵人欺负苒姐儿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仗着是皇嫂提拔,在宫里嚣张跋扈,苒姐儿本来就有心悸的毛病,若是再被吓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好,秦家和苒姐儿字相克,以我以意,不如将秦贵人贬为庶人送出宫去。”
李皇后脸色微变,看了一眼魏梓珠,“长公主,六宫诸事是皇上交给本宫的,本宫总不好麻烦太后,至于旁人,本宫还信不过,也只能咬着牙忍着了,今日秦贵人犯了错,也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秦贵人是皇上后宫女人,怎可随随便便送出宫?”
没理会魏梓珠的提议,李皇后摆摆手,“秦贵人,本宫罚你抄写佛经一月,禁足一月,给公主祈福,你可知错?”
“臣妾知错,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开恩。”秦贵人也不傻,立即冲着李皇后磕头。
魏梓珠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皇后,笑容微凉,这已经不是李皇后第一次和她当众抬杠了。
为了一个跳梁小丑!
“你皇嫂是六宫之主,这事儿就交给你皇嫂处置吧,你进去看看苒姐儿。”端咏太后对着魏梓珠使了一个眼色,魏梓珠深吸口气,点点头,绕过众人去看秦苒。
李皇后佯装没看见这一幕,只让人送来了一些补品和药材,关心的慰问了几句便离开,而赵妃却将这一幕纳入眼底,嘴角翘起讥讽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