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苕华坐下，又看了一阵左老头待人接物的样子，突然想起电影里江湖人拜瓢把的样子，惊疑不定问道：“看他们对他的样子，好像，好像，在拜瓢把子。”

“你的感觉没错，”左七邪邪地笑道：“实话告诉你吧，我们一家都是道上混的，对方圆几十里地人来说，老头子就是如假包换的瓢把子，别看左归鸿像个乖宝宝，其实他过去干的坏事，一火车皮都装不下。”

“吓唬我很有意思吗？”宋苕华不满地说道。

“不是吓唬你，”左七认真地说道：“我从来不吓唬人。”

就在此时，左老头向左七招了招手。左七遗憾地说道：“我要过去了，本来还想和你多聊聊，结果他们好像都怕我从左归鸿手里抢你一般。”

宋苕华勉强笑笑，“别开玩笑。”

“不开玩笑，”左七认真地说道：“其实，从第一次见你，我就好像爱上了你，只是当时时机不对，所以并没有表白。”

“今天以前，你还在什么地方见过我？”宋苕华虽然想起了在几个地方看到过左七，但却不知左七是不是在更多的地方看到过她。

“秘密！”左七神秘一笑，道：“不和你聊了，再聊归鸿就不是目光像刀，而是真要拿菜刀砍我了。”

宋苕华扭头看去，正好看到左归鸿阴沉着脸走来，心里顿时感觉自己似乎答应和他假恋爱的决定，是一个严重的错误，莫不是他当真了吧，心里竟然莫名有些心慌。

“你帮我问了吗？”待左归鸿坐下，宋苕华小声问道：“我的审计资料他弄到哪里去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左归鸿郁闷地说道：“我一和他提，他就东拉西扯，只有等晚上了再找他说。”宋苕华急道：“今晚无论如何要问清楚，不然时间就来不及了。”

“不敢保证，”左归鸿不是很肯定地说道：“但我一定尽力。”

“你一定要拿到。”宋苕华突然抓住左归鸿的胳膊，紧张地说道：“答应我，一定要拿到。”

左归鸿望着宋苕华祈求的眼睛，感觉到她的手正处在胳膊软肉的位置，如果自己不同意，只怕她就会拼命拧下去，忙不迭应道：“一定，一定。”

十点过后，客人就都走了。但在走之前，客人们都自觉帮忙收拾东西，洗好放好餐具，归位桌子板凳，扫净垃圾杂物。这让宋苕华感到不可思议，对左归鸿道，“我第一次看到，客人还帮主人收拾屋子。”

左归鸿笑道：“他们又不是外人。”

宋苕华暗想，他们不是不将自己当外人，而是对左家特别尊重，特别敬畏。相处的时候表面亲热，暗地里却如履薄冰的，似乎一有失误，就会引起天大的灾祸。难道左叔叔真是传说中的瓢把子吗？

虽想到这一层，但她却无所畏惧，“我回房间了。”

左归鸿点头道：“放心，交给我吧。”

宋苕华走到仍在喝茶的左老头身前，微笑道：“左叔叔，谢谢您的盛情款待，我想回屋休息了。”

左老头笑道：“我们都是一群粗人，从来就照顾不好女士，今天来的人又都是些不懂怜香惜玉的家伙，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请多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