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楼梯走下。

王弗生站在前台，轻轻敲敲桌子。

“基塔最后还和谁做过生意？”

中年妇女放下报纸，想了想。

“和他做生意的人那么多，我怎么能知道。不过他死前有一次回来，整个人很高兴，说是谈了笔大生意，等做完就能离开东区，享福去了。”

“大生意？您知道他和谁谈的吗？”

“不知道，我又不是他妈。”

中年妇女翻了个白眼。

“那他有养小动物的习惯吗，比如猫狗之类的。”

“养动物？他连他自己都快养不活了，哪还有钱养那些玩意。”

王弗生摸摸下巴处的茸毛，好像想到点什么。

“谢谢，打扰了。”

转身带着小彼得斯离开。

两人漫步在大街上，显得无所事事。一侧的流浪汉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手里的破碗，祈求好心人的施舍。

“生哥，怎么说。”

“我内心有点推测。你还记得那晚，流浪汉看见我之后的表现吗？”

小彼得斯思索几秒。

“他喊了声怪物，就跑了。”

王弗生点点头。

“那你还记得他从胡同里跑出来时说的吗？”

小彼得斯这次想了有半分钟。

“他说全是怪物。”

“是的，他说我是怪物，很正常，毕竟晚上一个黑色猫面确实让人分辨不清。但他从胡同里出来时说‘全是怪物’，当时我以为他只是遇到凶手，又再次遇到我，内心惊恐。

可现在想想，他说的‘全是怪物’，是不是把凶手也带上了呢？”

王弗生的脚步停下，眼神空洞，思绪已经飘走了。

“你是说凶手也带着面具？不对！咱们这次在基塔房间里找到的毛发，难道......”

小彼得斯倒吸一口凉气，凶手不是人类？他被这个推测吓了一跳。

“还不能确定，公寓有太多人住过，而且和基塔交易往来的人也有很多，最主要的是，基塔是不是那个凶手杀的。虽然，我暂时倾向于是。”

王弗生回了回神，随手拦下辆车。

“所以我打算去找一个人问问，他应该知道很多。”

“找人？”

小彼得斯满脸疑惑，生哥他明明是被自己和爷爷从古墓里挖出来的，他在滨海城哪来的自己不知道的“人脉”？

“你也见过，就那天晚上遇见的教会执法官。”

“那不是自投罗网吗？人家已经把咱们当作凶手的同伙了。”

“放心，只要他还有脑子，那就有谈的可能。只是你还是在家吧，和教会打交道太危险。”

小彼得斯听完叹了口气。

“好吧。”

回到家里时天已经暗了。

王弗生披上风衣，带着猫面。一只手推开窗户。

“不用担心，天亮之前我会回来的。”

说完一跃而下，像一只隐于黑夜中的蝙蝠，不，是黑猫。

小彼得斯上前将窗户关好。

不能一起行动让他有些许沮丧，但在现实里实力又不以个人意志而转移。

“算了，下楼买点鳕鱼饼子吧。”

他的心态调整一向是快的。

按按腰间的火铳和鱼钩，确定在身上后，推门下楼。

“老婆婆，两个鳕鱼饼。”

“好嘞。”

行动迟缓的老妇人从木柜子里拿出，用块油纸包好。

“话说已经很少有人来我这吃了，这里装修不好，地方狭小，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人来了都只能站着吃，呵呵。”

小彼得斯接过饼子，大大的咬了嘴。

“不会吧，味道不错啊，而且价格也便宜。”

声音咀嚼中有点模糊不清。

“话说您孩子在哪里上班啊。”

老妇人一怔，随后嘴角机械般的咧开，露出几分有些瘆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