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药的过程中，那少年没有吭一声，实在有些过于忍痛了，这个面黄肌瘦身上还带了一块苗疆挂坠的少年看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却看起来有些羸弱。

在沈清沉思的时候，那少年开了口，他死死的盯着沈清说圣女。

沈清有些意外，毕竟现在这个情况，她在长安国也算臭名昭著了，俗话说得好，神力不敌愿力，自从长安国成了魔都，百姓将极恶毒的愿力加注在她身上，她的修为几乎所剩无几了，除了拥有神格可以长生不老几乎没什么法力修为了，现在的她已经算不上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神了。

你还记得我？沈清淡淡苦笑了一下。

是，我还记得，你是长安国的圣女，你是皇族的九公主，你是当今世上难逢对手修为极高的神，他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道，神情肃穆，恭敬，敬仰，没有恭维也没有怨恨不屑，他在陈诉一个事实，一个三年前不争的事实，可是现在就连昔日疼爱她的父母都会埋怨她。

我已经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神了，沈清摇了摇头，又淡然一笑，你看，我没有神力了，神也不过是人渡上的一层光环，一旦光环褪去，神也和人无异。

不，在我心里，你就是神，你做过很多别人一生都没有办法企及的事，我会一直一直相信你的，少年眼中有光。

沈清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个惨兮兮的少年，虽然一身污垢，却有一双澄澈的眼睛，眼中的光澄如明镜，那是信仰，是往日里她也曾仰望大道时眼中的光。

后来呢？白衣问道，此时这个长了一张娃娃脸大眼睛十分可爱的且好奇心十分严重的女人，是九幽女君灵溪，人间多为中医会供奉祭拜，人们祭拜女神官多为求子生子时才会求女神官，渐渐的就变成了女人生产前为祈求平安顺利生产也会去拜，九幽就变成了九幽娘娘庙，长此以往，人间供奉九幽娘娘的人越来越多。

后来？沈清抬眼望了望这酒楼外的天，脑中记忆越来越朦胧，后来我都有点记不清我是谁了，三千年了，就连长安国都随着地质变化淹没在了海水里，三千年前的人可能已经过了无数个轮回了吧。

倒也是，神仙寿命长，就连三年都不一定记得住别说三千年了，说着灵溪摸了摸下巴，叹了口气道有点可惜，那可是当时唯一相信你的人了。

也不可惜，至少是有人相信过的，沈清笑道。

灵溪开朗一笑，倒也是，回头本神君替你翻翻人间有没有这号人，像是想起什么，皱了下眉，不对，那个地方被封住了，灵魂很难转世，会不会已经……她没有说下去，大家都知道，古长安国那片海域已经没有人敢靠近，之前沈清耗尽修为渡化了一部分怨灵，大部分还在的，怨气滔天，上天京下了三十九位神官，几乎各个负伤严重才勉强设了个结界封住那里以免怨灵逃出来害人。

你别在意，那几十位都是不禁打的，跟巅峰时期的你还是差了点的，灵溪宽慰道。

沈清……

这不宽慰还好，宽慰起来还真是够别致的。

不过话说回来，你还记得那少年长什么样了吗？灵溪问道。

说实话，那段时间记忆有些模糊，依稀记得眼睛很明亮，剩下的都不记得了，沈清淡淡说道。

也对，那么多年了，放心，这次解决完这些青雉我们再回去通灵神殿看看玉衡君有没有办法，灵溪琢磨了下宽慰道。

玉衡君乃天界百事通，博览天下群书，大到三界六域，小到人界话本子他都知道，只不过灵溪跟谁都关系好，所以也算能请他帮上忙。

嗯，承你吉言，沈清并没有推脱，毕竟那处结界确实已经快要不堪一击了，也确实需要尽快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