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热浪滚滚,可刘禅的舍院里,众人的心更是炙热难消。
屋舍的僮仆早已被遣退。
张苞,张绍与马谡围坐商议接下来具体行事。
刘放如同一道肉墙站在刘禅身后,既不参与讨论,也不擅离职守。
许久过后,刘禅最终总结,江北之行,以收拢人心固守土地为主,既然有些事暂且办不成,但招募乡勇来守卫一方,也不是不行。
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哪怕是删减些,有些策略还是可以实行的。
遂笑道:“高筑墙,广积粮。”
所谋划不过六个字尔,马谡默念几遍,觉得短短的几字却包含了诸多的意蕴,不由感叹刘禅的聪慧。
不由暗想道:“就算当年十四岁铲除窦氏外戚的孝和帝,也不过这般天姿仁敏罢。
张绍突然猛拍掌想到,
“糟了,忘记公子还不会骑术,如何能骑马过乡县,即便买到小马驹,也需要时日,一时半会怕难以学会。”
难道还是坐马车,未免过于招摇,不便于隐藏身份。
张苞咧嘴一笑,干脆利落道:“此事易尔,我自幼精通骑术,可与马并肩而行,阿斗就与我共乘一匹罢。”
刘放也道,公子可与我共乘。
那刘禅当然是——谁也不选,反正江北都是平原地区,就算乘坐马车也不会太过颠簸,沾马谡的光,督邮是郡中长吏,出行也是有导车的。
张苞得知决定后,心有些颇有遗憾,仿佛错过了什么,他还想着共乘一马,好与刘禅提升感感情。
小声嘟囔着:“听闻父辈尚且能与玄德公同榻抵足而眠,为何阿斗连同乘一匹马也不愿意,难道我们还不够亲近么?”
闻言,刘禅瞥了一眼,还不及弱冠就已然满脸络腮胡的张苞,选择听而弗闻,假装没看见。
转身对马谡,笑道:“幼常,请再与我说遍,这南郡的士族和豪强罢,也好使我有备无患,未雨绸缪。”
马谡点头称是,遂道:“那谡先北后南,逐一点评。”
“襄阳有庞、蔡两氏,前者先是有冠绝荆襄的名士庞徳公,和被称为南州士之冠冕的庞统,都是出自襄阳庞氏。
后者蔡姓,先是与中平年间的太尉张温结亲,后又将女儿嫁给黄承彦和刘表,蔡氏的蔡瑁,蔡瓒,后面皆出任一方太守将军,成为荆州一时显贵之氏,可惜后来错投曹操举族北迁,只留下一些宗族旁支。
襄阳还有繁氏,西汉时出了御史大夫繁延寿,后来时而兴起,时而衰落。
还有杨氏,江陵太守功曹杨威公便是出身于此。
罗氏,习氏两虽然名气稍有不足,但也人才辈出,出仕于主公麾下。
而襄阳旁边的中卢县,最出名的当数蒯氏,蒯氏乃是秦末蒯彻之后也,昔年,蒯良与蒯越名动荆州,可惜后来亦复降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