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一个个艳丽妍美之姿的女子走来,共起一舞。丝竹管弦,靡靡之音,配合女子舞姿,更加勾人心神。
至少田七的目光,已经移不开了。
贺新凉咳了一声,将他惊醒,随即问道:“敢问老家主,梁师兄和玉添呢?”
梁老家主笑道:“不急,先看完一舞再说。”
不多时,有人在梁老家主耳旁说了几句。梁老家主才满脸抱憾道:“真是不巧,玉添正在研究如何开启宝库,怀瑾亦有要事,暂时来不得。他二人都有话,请小仙师尽情享受。”
正巧一舞终了,戛然而止,意犹未尽。
众女手中端起酒壶,一齐围了上来。当然,她们的目标是贺新凉,而不是田七。
“小仙师勿要拘礼,尝尝我家以蛟血虎髓酿的酒,颇有几分神效。即便小仙师在九酝宗,只怕也不曾喝过此等好酒。”
众女纷纷逼酒,只是田七看来,这些女子哪里是在逼酒,分明是极尽搔首弄姿,恨不得将自己当场推销出去。
可独独贺新凉坐怀不乱,不为所动。
田七不禁心中暗叹,不可是大人,果真不同凡响。
自打上次被贺新凉打服,田七便隐隐觉得不对。他分明不像通玄境修士的实力,且身为九酝宗弟子,却会镜悬山的法术。
前几日,更是传下一套青华度厄大咒。田七自持咒以来,每次修行,都觉得神清气爽,修行畅快。以往的阴私杂乱念头更少了许多。越是持咒,越能感觉此咒的强大之处,还远远未发掘出来。
如此大咒,贺新凉就跟不要钱一般,随意传给三十三人。可以猜想他手中存着的,何止这一道大咒。
如此越发印证自己的猜想,贺新凉此人,必定是某位老怪夺舍重生,隐藏身份拜入九酝宗修习剑道。
若不是经年老怪,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子,如何抵挡的住此等诱惑。
若是贺新凉能得知田七的想法,必定要当场破功,笑出声来。
他能坐怀不乱,当然是有原因的。自然不是身体上的原因,而是定神观剑的法子。
此时贺新凉眼中,别无他物,只有一柄柄剑。天地万物皆是剑,人也是剑。
这原本是修行《万象剑经》的一门取巧法子,现下正好合用。
试问谁面对一柄柄剑,还能一时性起?
贺新凉转头看向梁老家主,只见梁老家主所化之剑,饱经风霜,亦是锈迹斑斑,显露腐朽之态。可细细看去,仍有锋锐尚存,却是不肯甘心就此消亡,想要再露一露锋芒。
“梁老家主,这蛟血虎髓酒,晚辈怕是无福消受。若是师兄和玉添无暇前来,晚辈便不再久留,要回师门复命去了。”
贺新凉挣脱一双双碧藕一般的手,起身准备离开。
刚刚迈出步子,便察觉一股极其恐怖的威压从身后传来。威压之厚重,犹如水银泻地,压得他难以迈出脚步。
要动手了?
不仅是贺新凉心中如此想,田七和一众女子都是这么想。
“够了!”
梁怀瑾的声音传来,剑光扫开一众阻拦,落在场中。
他到来后,威压顿时消失。贺新凉却还不敢将悬在嗓子眼的心放下,背后那咄咄逼人的目光仍旧未撤去。
“老祖宗,你这又是何必?”
梁老家主叹了一声:“我这还不都是为了你们这些小辈,为她们谋求一份好姻缘罢了。”
“好姻缘何须此等下作手段。”梁怀瑾痛心疾首:“况且即便老祖宗要安排姻缘,也要看她们愿不愿嫁。强扭的瓜不甜,她们都是您的孙女,重孙女。”
好嘛,两代人一起上,看上谁都不亏。
“此事老朽自有考量,这桩姻缘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由不得她们选。”
“哦?”贺新凉十分不满道:“老家主就不问问我的意思?”
梁老家主笑道:“我梁家虽不是皇室,却也是屈指可数的世家,况且小仙师和我家有缘。此桩姻缘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贺新凉听得口中发出呵呵之声,转而放声大笑。
“老家主,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大可直说,不必用这些手段,平白毁人半生。”
老家主眼中发出精光,正要说话。
贺新凉抢先道:“强梁已经死了,连渣都不剩。”
老家主身形一震,神色有些暗淡,却并不意外。片刻之后,他又要说话。
贺新凉仍旧抢先:“神将变身法是强梁主导,我只是提供身躯,并没有实际法门。”
“至于为何神将强梁选择的是我,而不是你们这些血裔后人,自有他的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