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尘闻言，立马认真起来，双手按着洛安的肩膀，直起身子说道，“当然！我们都已经……”，洛安突然捂住了他的嘴，凶凶瞪着他，说是恐吓，倒不如说是害羞的炸了毛。确认白濯尘不会再说那几个字了，她才将手从他的唇上移开。

白濯尘这才敢弱弱道，“还不明显吗？”

“……什么？”，洛安明知故问。

白濯尘别过头宠溺的笑了笑，随即一步一步将洛安逼到濯鸢王树的树干上，深情的看着她如月色映泉般透亮澄澈的眼睛，然后凑到她耳边，用极度温柔细腻的语气道，“我爱你”

温柔得不像是白濯尘能说出来的。

洛安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她想要的答案，再也压不住嘴角，任它放肆地上扬。

唇红，齿白，她笑起来是真的好看，似是世间最甜美的蜜糖，惹人沉醉。

“那…你喜欢我什么？”，洛安用如同蚊虫般细微得近乎没有的声音道。

“不是喜欢！”，白濯尘提高音量再一次强调，“是爱！我爱你！”

他好像不知羞，被她这么一弄，洛安的脸此时此刻更像熟了一样，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哎呀，没什么区别啦”

“有区别！”，他这一嗓子是喊出来的。

洛安被他的反应惊住，随即追问，“什么区别？”

“我说不上来……没人教过我爱是什么？时间久了，就连亲情都模糊了，只剩下仇恨和孤独。除了墨麒，我没有对任何人卸下过戒备，直到遇见你”

白濯尘一手覆上洛安的面颊，拇指摩擦着她白嫩光洁的肌肤，顿了一顿道，“我刚开始不知道我对你的情感是什么，从前我喜欢一个东西就会不择手段抢到手，一旦腻了就可以随时丢掉，我只会喜欢那些东西给我带来的好处和新鲜感，但你不一样”

“我开始担心你受伤，害怕你拒绝我的靠近，你知道吗，上次你发现连心术的存在，我当时怕到发慌，我以为你要离开我了，我怕你恨我，怕我，以前从没有这样过，我一度以为是我病了，直到慕深点醒了我”

“他说什么了？”

“他说爱是一种本能，不需要任何人教，遇到对的人后，我会无师自通的”，他紧紧抱住洛安，恨不得把她揉进身体里，“你就是那个人，从前我不懂，但现在我确定我就是爱你，不是喜欢你能给我带来的好处，不是随时可以收回的一时兴起，我爱你的全部，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无论你是否完美，也无所谓你到底是洛安还是泠鸢！”

他深吸了一口气，洛安能感觉到，他在发抖。

“我爱的是你的灵魂，你永远是我的兔子，我承诺我可以用我的生命去爱你，喜欢和爱我分得清，是你教我分清的！”

啪嗒……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中涌出，如崩堤之水，断线之珠，一发不可收拾，迅速模糊了洛安的视线。

白濯尘的这番话，显然是说到了她的心坎里。

说实话，她一直表现出无所谓的样子，但她心里却始终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谁，她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对白濯尘的心意，但她不敢。

她怕不能长相守，怕如果有一天自己重新变回泠鸢，会让白濯尘痛苦，她多想就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兔仙，多希望他就是一只普通的狐狸，他们可以躲起来，随便去哪儿都好，她不想做过多的要求，只想安稳淡然度此生。

但，她是神女，护佑苍生是她的使命，从她诞生那一刻就注定了，她的牺牲。

神女和魔头，呵，那是天道所不容，亦是世俗所不容啊。

可所有的顾虑都在白濯尘深情的字字句句中化为泡影。

白濯尘不是不知道他们会面对什么，但既然他都已经坚定的选择了，那自己，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呜呜”，尽管极力克制，但情绪失控到极点已然让她控制不住呜咽声，从唇齿中溢出。

白濯尘一个劲儿地安慰她，他不怎么会说话，也不太会安慰人，只是不停的问洛安，“你怎么了？”

洛安越哭越凶，抓起白濯尘受伤的手，也不顾上面的血会不会弄脏了她的裙摆。

“疼吗？”，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白濯尘摇了摇头，看她哭，他的心像是被什么猛兽撕裂了一般，钻心的疼。

“为什么要这么对你？那时候你还是孩子啊！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他轻轻抚去洛安脸上的泪，道，“没关系，我早就不在乎了”

洛安拼命摇头，低头将脑袋抵在白濯尘坚实的胸膛上，“我在乎……我在乎！”

她心里清楚，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呢？只是白濯尘用来宽慰她，也宽慰自己的话术罢了。

光是想想就已经恐惧到发抖了，她不敢想象这漫长的一百万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白濯尘温柔地抚摸洛安的头发，从头顶一路顺到腰间，反复顺抚。

洛安猛地直起身，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将体内的神石抽出，给白濯尘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