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姝看到一旁赤脚的冯絮,指着她骂:“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害人精害的他这样,他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害他?!”
“你说啊!”
冯絮任凭她推搡摇晃,仿佛已经灵魂出窍,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再不久薄瑾和许则也赶来了,薄瑾把冯絮抱在怀里,这时候她才终于哭出声来。
“都怪我,怪我跑这么远,还关机不理他”。
“他明明可以选择让我死的,他这是拿他的命换我的命啊”
说到这里她突然狠狠地不停地扇自己嘴巴,口角渗出血沫,薄瑾拉不住她。
她一边扇,一边质问自己:“你凭什么让他拿命换你这条贱命?凭什么!”
当地公安局长,轻轻拍了拍周岭的肩膀,“周书记,您和夫人节哀”。
“现场我们进行了仔细勘验,雨天路滑,两辆车会车时来不及刹车,令公子为了护住副驾驶的人,而选择了撞车,两辆车一起滑落山坡,撞到了岩石和大树上”。
“对方司机已被我们控制,案件还会进一步详查的”。
周岭握了握公安局长的手:“老兄,多谢你和兄弟们了”。
他内心此刻无比后悔,如果自己当初不说那样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到今天这步田地。
“傻孩子啊,你就这么舍得下我们,相识几个月的人抵得了养育你几十年的父母亲人吗?”
周岭抚摸着那冰冷惨白的脸:“白发人送黑发人,明儿,你让你妈妈、外公外婆怎么受得住啊,孩子啊”。
他和乔姝趴在周柳冰冷的身体旁边再次嚎啕大哭。
乔姝摸着他的宝贝,心和魂仿佛都被抽走了似的:“明儿,你疼吗?你从小到大妈妈都没舍得让你受伤,把你护得好好的。明儿,你这样走了,让妈妈怎么活啊,妈妈多想陪着你一起去啊”。
周岭强忍着悲痛,扶起乔姝:“姝儿,孩儿她妈,快起来,你可不能再有事啊,否则我们一家子就要彻底散了”。
冯絮被警察带回局里录口供,薄瑾陪着她,她太过悲伤,连一句话都讲不完整。
回忆起那一瞬间她就趴在桌子上泣不成声,严重时手脚抽筋像鸡爪一样,浑身发麻,几乎晕死过去。
好不容易录了口供,等从警察局出来她就再也没说一句话。
薄瑾和周父周母打了声招呼准备把她带回去。
乔姝盯着她的脸,狠狠地说:“我恨你”,周岭在旁边冷静地可怕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冯絮回到家仍然不说话,薄瑾不放心她对她形影不离,帮她洗澡,喂她吃饭。
周柳被运了回来,三天后举行追悼会,医院的同事,他的几个朋友,父母亲人,还有其他人,一共来了许多人与他告别。
人们无不叹息英年早逝、天妒英才,周柳的外婆已经病倒了,还在医院里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