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后一次了。”沈云妆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底一片清明。

刹那间，屋子陷入沉寂，沈夫人缓过神来，嘴唇嗫嚅着，终是没说出什么。

倒是沈华岐始终一副嫌恶的样子看着沈云妆，也没觉得沈夫人有什么错。

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孙嬷嬷气喘吁吁的从庭院跑了进来，“老爷，夫人，不好了，渺小姐不见了。”

一听到沈云渺失踪了，沈华岐倒是比任何人都紧张，几步并作一步，走到孙嬷嬷身旁，语气十分不好，“你说什么？渺渺失踪了？”

“渺渺怎么会失踪呢？孙嬷嬷，你怎么做事的？”沈夫人心里一松，转过身面对孙嬷嬷，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渺渺小姐......”

三人乱作一团，皆因一个妾室庶女，沈云妆只觉好笑。

“沈相爷，我听说沈家往上数几代，有一分支专修邪术，窃同族天赋高者半颗心，化为己用，李代桃僵。”沈云妆话还未说完，便见沈华岐身体一僵，“您说，沈云渺这半颗心用的舒不舒服啊。”

“你胡说什么！”沈华岐甩袖，横眉怒目，一道黑色鳞鞭现于他手，下一刻，鞭子便甩向沈云妆。

眼看着沈华岐真的动怒，沈夫人倒是有些懵，她不知道沈云妆在说些什么，更不懂为什么沈华岐会像是被人戳了痛处般。

但是提到窃心邪术，沈夫人的脸上还是难掩厌恶。

整个云苍大陆人人皆承神赐，修习心术之力，以心为力，绵延福泽。但是自从天水国出过窃心之事之后，人人皆以窃心为耻，更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窃心，必会遭到严惩，身死道消。

沈云妆灵巧的躲开沈华岐的鞭子，一脸似笑非笑的捂着自己胸口，“沈云渺用了十六年我的半颗心，如今也该还给我了。毕竟，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

整间屋子充斥着丰盈的心力，是沈云妆故意释放给沈华岐看的。

果然，沈华岐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你...你对渺渺做了什么？”

“显而易见啊，我把我的半颗心剜了出来，就在偏院。”沈云妆勾了勾唇，笑得明媚，眼里丝毫不掩饰恨意。“相爷要是想去还是快些去吧，谁知道我那娇滴滴的庶妹会不会运气不好，一命呜呼呢。”

沈华岐，沈云渺，今世我要你们生不如死。

“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狠毒的女儿！”沈华岐心里惦记着沈云渺，怒骂一句便朝着偏院奔去，路过院门口见到那两具凉透的侍卫尸体，心里更添一口怒气，不用想都知道是谁干的。

沈云妆和沈华岐对话的信息量太大，沈夫人心里也有了几分计算，她是讨厌窃心邪术的。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渺渺会掺和到这件事里，可转念一想，渺渺定不知晓此事，渺渺也是无辜的。

一想到这，沈夫人心里的负罪感也随之减轻了几分。

沈云妆见沈夫人一会皱眉一会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并不能动摇沈云渺在沈夫人心里的地位。

“你不去见沈云渺么？”

“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妹妹。无论事情如何，她到底是你妹妹。”沈夫人朝着孙嬷嬷摆了下手，孙嬷嬷立马上前扶住沈夫人的手，二人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