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的二刻,街道上响起打更的声音,三条人影如同鬼魅般游走于漆黑的街道上,每落下一个脚印就飞出三里之外,可见他们的下盘功夫十分了得。
“朱兄,你是不是醉了?”
“程欢,你说的什么话,我们大哥岂是那么容易醉的吗?你不记得当初我们在雁门关外喝了整整三天三夜,把那些达子给惊吓到了。”
程欢见颜非如此说道,突然才发现自己说了糊涂话,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抽搐嘴角着说道:“朱兄,颜非不说这事,我倒忘了,毕竟二十多年了。”
朱正刚欲放下的酒杯,再次被他提了起来,提于胸口处,而后略带歉意地说道:“此一时彼一时了!不过,既然兄弟们高兴,作为大哥定要奉陪到底的。”说罢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没有一丁点儿拖泥带水的。
程欢,颜非见状,一股钦佩之意油然而生,大哥依旧是那个大哥。纷纷举起酒杯跟随朱正样子一饮而尽,可谓是“酒前真君子。”
“胡管家,你去西苑让箐箐把嫩哥儿带出来见见天地。”朱正放下空酒杯,对着站在边上的男人说道,“我朱正的孩子不是温室里娇花。”
“是的,老爷。”他说完就急匆匆地赶往西苑去了。
这时,与朱正对位的白发老者说道:“朱兄这恐怕不妥吧?莫做傻事,此等天气,不是儿戏,稍不留神就会着风寒的道……。”就在白发老者正欲接着说话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碰撞声,撞门的力道很大,一阵阵灰尘粉末从砖缝里掉下来,给人的感觉是来者不善。众人纷纷停止了说话与手里的动作,齐刷刷的向门口处看去,看看到底是谁敢如此大的胆子,在朱家门口闹事。
在大家想一探究竟时,门外的声音哑然而止了。
“朱兄,这?”程欢低声地说道,“门外不是有护卫,怎么没有动静了呢?”
“今晚谁当值?”朱正闻言,突然严厉喝声问道,“朱漆在哪里,叫他过来。”
客厅内靠西南的角落,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正趴着饭桌在昏昏欲睡,听闻有人叫他,顿时一个激灵站起身,大声道:“是谁唤我?”
“还能有谁,敢直呼你名字?”朱正向他怒目而去,喝声道,“今夜谁当值?”
朱漆见是朱正,一时没了底气,唯唯诺诺地说道,“没人当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