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我的出现，影响了历史吗？

他抬眼盯着海冥薇的灵魂体，打算继续咨询细节，比如他确实很想知道，光明教廷完美序列晋升的利弊。

但是他尚未开口，眼前的光就迅速黯淡下去，少女的的身体轮廓就是靠那朵奇异的金色花朵的光晕组成，光芒黯淡，她的身体也即将无法维持。

“海明威，好好替我活下去……”少女幽幽说道。

无尽的虚无如同饥饿的章鱼，已经环绕着将两人封死，海明威毫不怀疑，只要光芒彻底消散，它们就会一拥而上，把他和她一起卷入虚无之中。

就在他刚生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那道光芒真的散了。

一股滑溜粘腻的感觉从下面蔓延上来，她有种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缠绕上了她的脚踝，正在一点一点的往上侵袭。

黑暗中闪过一道白光。

“嗤”的一声，缠绕少女的触须被悉数斩断。

紧接着是，是一位满是裂纹，如同白瓷的少女，出现在她的面前。

“济慈……”

“把手给我！”

济慈蛮横命令着，周身的白色丝线，硬生生将虚无的黑暗空间拉开。

她那洁白无瑕的手臂，用力地探向她的方向。

海冥薇伸手抓住了她。

“嚓！”

又一道白光拔地而起，像一道光柱，凭空劈开一道门，贯穿天地。

海冥薇被济慈强拉着闯入这扇门。

她勉力回头，看到的是无尽触须，以及被白光照亮的少女欣慰的目光。

耳边似乎传来了风声，空气中还夹杂着一股熟悉的特殊味道，有点像是伊琳娜的宝贝鼻烟壶。

特殊的味道，让海冥薇瞬间惊醒，直接从地上坐直身子。

“嘭！”

一声闷响，海冥薇的前额跟伊琳娜互相碰撞了一下。

教堂外面传来密集的枪声，她下意识地摸着额头。

随后挣扎着坐起，看到伊琳娜半跪在身边，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额头，吃痛地咧了咧嘴。

“靠，纵火犯，你醒来也不说一声。”

济慈微闭的双眼缓缓睁开，两鬓发丝从旁垂落，盖住她的脸，只能听到从下面传来的冰冷声音。

“这就是虚无命运吗？”

也不等她继续说完，济慈化作一道流光，迅速回到鸟笼之中，修养起来。

“济慈……”

“别紧张。”

旁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海冥薇一转头，赫然是罗宾。

她的上半包着一圈绷带，披着大衣，靠坐在石柱旁，说话间还在摆弄一把转轮手枪。

“济慈刚才应该是灵性使用过度，短暂进入休眠状态了……”她安慰道。

“不过你真的该谢谢她，海冥薇……”

“你刚才灵魂衰弱的样子，简直太可怕了……整个小镇恐怕只有她能救你，但是在这种时候进入你的灵魂海，相信我不说，你也知道有多危险。”

“最重要的是，这种灵媒接触，会让她切实感受到你心底的恶念，那会加深她腐化的风险。”

“恶念……？”

海冥薇皱眉看她，我的心里怎么会存在恶念？

看出海冥薇的疑惑，罗宾继续说道：“在每一位非凡者的心里，或多或少都会存在恶念，只有学会如何正确地驾驭这股恶念，我们才会减轻那些失控的风险，才会成为一个有理性的人。”

罗宾咔嚓弹回转轮，“但是像她这样盲目闯入她人的灵魂，直视她人的神祇，这种近似于亵渎神明的疯狂举动，几乎没人会愿意会这么做的。”

罗宾说完，便和一旁的凯文商量撤退事宜，留下海冥薇站在原地，抱着济慈的鸟笼，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