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这是哪里？”白远归也冷了脸，不在平平淡淡的样子，直接道，“白若芷犯了错，自然是要承担后果的，怎么还是你觉得，她可以罔顾律法？”

白君毅大了白远归七岁，小时候也多数时间在外祖家，故而与白远归相处不多，即便是后来回来白家，那时白远归已经不大爱说话了，所以现在他说起狠话来毫无顾忌：“放屁！你一向心狠手辣，不识好歹！给人按个莫须有的罪名还不是你手到擒来！”

“好看得起我啊。”白远归冷笑，“时至今日，我方才明白为何都是一母同胞，我当年进了诏狱可不见你们这般着急。”

白君山似乎要说话，但白远归并未给他机会，继续道：“白若芷人在东府，你进得去，她未必出得来......若不是我发现的早，此刻在诏狱的可就是我了！一步一步的想要我死，我就不能反抗吗？何况本就是她触犯律法，即便不是我，也会有刑部、大理寺审判她！”

“那也好过你！”白君毅一把甩开白君山拉着他的手，指着白远归，“好歹有公道可言！”

白远归听了他的话，骤然大笑几声，才说：“公道？你和我讲公道？白君毅，你可真够天真的。”

“白君山，你说是不是？”白远归讥笑着看向白君山。

白君毅一幅果然如此的样子，和白君山说：“你看看她，你还让我不要管，若是不管，若芷可还有活路！？”

白君山忍无可忍，呵斥一声白君毅，说：“若芷一事，我说过由你处理，我便不会插手。可还望你念及......”

“够了！”白远归何尝不是忍无可忍，嘭的一声，白玉茶杯在白远归脚底下摔的四分五裂，她愤恨道，“要我念及骨肉亲情？你可别忘了，如今我已经不是你白家的人了！给我滚！如若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下手没个轻重！”

白君山怕激的白远归旧疾复发，便拉着依旧不平的白君毅离开。白君毅离了白府还和白君山骂人。

白君山恨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便直接回了班房。白君毅只得灰溜溜的往白府走。

白远归在府里一个人发了好大的脾气，她觉得，如果白家这帮人多找她几次，她的寿命便会大大缩短，可能都活不到徐医师说的那个日子。

待她平复了心情，这才重新收拾了前往东府。

东府是天机卫的办事场所，天机卫在白远归手里运行的井井有条的，即便是她好些时日没来了，也各忙各的。可武元恒就不同了，他负责看管白若芷，太傅嫡女，没有白远归的命令，又不能逼供的。

所以现在他只想让白远归快点回来，治一治这个不知好歹的嫡女。所以在看见白远归带着人跨进院子的那一刻，他觉得一定是上天听见了他的祷告，他两步合做一步，快步跑到白远归跟前，汇报这段日子白若芷对他的“折磨”。

白远归听完，看向房门紧闭，但还传来骂人声的房间。偏头给了江言一个眼神，江言会意上前去开门。

被关了小半个月的白若芷见门开了，还以为是她可以回家，便直直往前跑去。可还没走两步，就看见站在院子里的白远归，她一下子就激动起来，而后就要冲上去打人，却被冷意拦住。她嘴里骂着：“放了我！不然爹爹要你好看！贱人！”

“你父亲大概管不了你了。”白远归往前一步，看着已经不在光鲜亮丽的白若芷，似乎是有些满意的弯了弯嘴角，“东府，他进不来。又不敢去求陛下，我不见他，他又能如何。”

“贱人！”白若芷往前一扑，立刻就被冷意按着跪在地上，“你敢对我动手！？”

“白大小姐，如今在东府，不比首辅府！”冷意刀背抵在白若芷肩颈上，冷声道，“东府死人再寻常不过。”

“你敢！”

白远归看着她挣扎了几下，才意犹未尽的说：“敢不敢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带走。”

“你要带我去哪儿？！”

白远归并不理会她的叫嚣，直接带她去了东府的地牢。

白若芷一个世家闺阁大小姐，哪里见过这血腥的阵仗，当时就吓的晕了过去。白远归并不会对她心慈手软，命人将她泼醒，故而现在白若芷又冷又怕，紧紧缩在一个角落里抱着自己，没有半分刚才的嚣张气焰。

白远归坐在长椅上，居高临下的对白若芷说：“不曾见过这阵仗吧？”

白若芷哪里还有心思回答她，听着地牢此起彼伏的哀求声和鞭打声，便只顾着求她放过自己。

白远归也不指望她回答，自顾自的说：“我倒是见的多了。幼年在青州我们抓了作乱的人便将人剥皮抽筋；又或是将人倒挂在水牢里，隔一会儿拉上来，再放下去。如今好一些，刑部的法子多了，我们也学到一些。白大小姐，可要试一试？”

“求求你......不......”白远归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嘴里断断续续的说。

白远归看着她害怕的样子，轻蔑道：“说说吧，城防图是谁让你拿的。”

这时白若芷惊声尖叫了一下，原是有人死了，被像拖垃圾一样从白远归身后拖过去。此时，她再看一袭白衣坐着的白远归仿佛再看阎王爷，哆哆嗦嗦的流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