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汐汐不明白,自己明明都说了,那个唤作李肥鱼的人,与吴老狗是一丘之貉,为何她爹偏不信,反而听了李肥鱼的空口白牙,信他是玄元道宗的外法门人。
变化之道,需修行到极高深境界,才可施展,闺房之内,赵汐汐三下五除二,取下了人皮面具和诸多易容的道具,又忙叫了身旁的侍女小玲,给她装饰打扮起来,她要赶着去前厅揭露一个人。
不久前在蓝山族圣兽的洞窟内,李肥鱼刚将赵朝安和赵汐汐兄妹俩放倒,就听洞外传来几声呼喝声,说是赵副帮主来了,果然用不了多时,众人簇拥着的一个矮胖老者,面色和善的步入洞府之内,那赵汐汐立刻就恶语相告,不过这位赵副帮主依旧面不改色,他见了李肥鱼先微微颔首致意,然后屏退了左右人等,与其攀谈了几句,教他兄妹二人亦去了,最后亲自引了李肥鱼,前往了一座庭院内。
这庭院明显刚被修缮过,摆放了许多格格不入的家什之类,虽还是难掩破旧之色,总归是能容身的地方,等步入前厅,二人分宾主落座了,赵璋让人上了些茶水点心,他自顾自言道:“蓝山一族早就成为往事了,没想到三十多年过去了,这里又成了漩涡的中心,阁下你二次登门,所为何事来?”
李肥鱼心念一动问道:“赵副帮主,曾见过我?”
“阁下说笑了。”赵璋做了个请饮茶的动作道:“上一次阁下潜入鄙界,又无藏头覆面,那天正是我值夜,如此说来你我还算有缘。”
李肥鱼默然片刻,他上次的确实是从古杨城的入口,进到了这个小界之内,只是当时并无天光,且四周都是茫茫海水,后来他乘风破浪了许久,才找到了这个蓝色小岛,其间又有许多波折,等他进了神庙拿了石板画以后,除了寒气逼人外,也没见到一个人影。
“当日那萦绕吾身的丝丝寒气,想必就是赵副帮主的手笔。”李肥鱼回想起当日情景,他估摸了此地与外界对应的位置,这才拿了石板画售卖在风蚀城里,而沙王帮是风蚀城的地头蛇,说不准早就盯上自己,李肥鱼拱手致歉道:“是在下冒犯了,还望赵副帮主海涵。”
“并无大碍。”赵璋手臂轻按,让他先坐下道:“阁下还没回答老夫的问题。”
李肥鱼直接了当道:“敢问蓝山一族祭祀时,所用的那块仙石现在何处?”
“哦?”赵璋有些意外,他心中是有别的猜测,但是没料到李肥鱼是为此而来,赵璋嘴角微扬道:“当真是为此事?”
李肥鱼认真点点头,若不是为此,他也不必费尽心机,找寻蓝山族人帮忙,因为上次他进到神庙后,发现本该漂浮在祭坛上的仙石,已经不在其位了。
“这事嘛,还要从三十多年前,蓝山小界崩塌开始说起。”赵璋沉吟道:“这么说起来,阁下你,应该比老夫更清楚才是,毕竟当年上宗亦有派人来过,当时老夫本领低微,我所知的绝无上宗来人知道的多啊。”
李肥鱼一怔,此事他从未听队内人提起过,或是因为他只是后勤人员,地位相对低下,还是因为此事另有隐情呢。李肥鱼一时想不通,他缓缓说道:“听您这意思,那块仙石,三十多年前就已经遗失了?还有人知道这物的下落吗?”
“正是,正是。”赵璋饮了口茶肯定道:“那物早就遗失了,自小界破碎以后,我蓝山族人所剩无几,能活着的早就四散逃命去了,后来玄元道宗虽有意封锁了消息,不过总有只言片语传出,阁下如去多方打听,必知我所说非是虚言。至于这物的下落,老夫是真不知了。”
李肥鱼默默点头,而后又问了老瓢子等的下落,赵璋摇摇头言说不知。
“叨扰了。”李肥鱼行了礼,起身就要离去,他见赵璋说的这般笃定,断然不会无的放矢。
赵璋望了其背影道:“慢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