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

她伸出手，朝着渺茫的他。

他的世界逐渐远去。

“……”

“对不起，泉。”

“对不起，黄泉。”

“对不起，不知名的灵魂。”

……

醒来，已是满脸泪痕。仍不止哭泣，不止泪流。

“孩子？”面前站着一位满是白须的老人，他的手拿着拐杖。

“我叫纳吉纳鲁，”老人和蔼的脸俯视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这里是至理教堂，能出入这里的多半有很高的教职。黄泉擦了擦脸上的水痕，而后抬起头，用凛冽的目光瞪着他。

“……我叫黄泉。”

“……啊，黄泉。黄泉？”那老人思索片刻，“听起来不算什么吉祥的名字。”

老人摇摇头。

“你为什么在这里呢？黄泉。”

她想回答，但发现似乎没有好的理由。尤其是自己身上披着这么一个袍子，而且自己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一个戴着铜面的人走进来。那人朝老人走去，随后发现了黄泉。

她取下铜面，露出了姣好的脸庞，她有着尖尖的眼角，鼻梁很高，额头光滑，嘴唇小巧。

黄泉和她对视。

她眨眨眼，走近了些。

“这位是？”

“一个新的客人，也许是知理者给我们的新的真理之路上的钥匙。”老人看到她就咯咯笑起来。

她同样笑起来，“的确，至理教堂在新王登基的时候可是被您亲自封印的，除了那个已死去的王子，应该没人能在您没回来的时候进入至理教堂。”

“现在我们就有了一个，”老人捋了捋长长的白须，微笑着看向黄泉。

落日之时，残辉深入，影子拉得很长。

“神的祝福伴随你我，正如你出现在知理者诞生和将真理带给这个世界的这个地方一样。”老人说。

“……我不相信神的祝福，这对我来说是一种诅咒。”黄泉回答。

“无论你信不信，真理都一定存在。神的祝福也只取决于接受祝福的人，与神无关，与人无关，与所有都无关。它只取决于你。”

“老爷子，别说了。她听不懂，篡夺者登基的时候没说够吗？”

“新王。”老人纠正道。

“哼，好好好，新王。”她转向黄泉，对她说，“所以说，这是知理者给予我们的孩子？让她跟着我吧。”她惨白的脸庞红润了几分，对黄泉露出温柔的笑容。

“黄泉，黄泉。东方的一本著作中好像有同名的神话。”老人闭目，“孩子，你可愿意当一名静默修女？”

“你眼前的这位，是我们的静默主教——她叫吗哪。”

吗哪温柔地牵起黄泉的小手，握在手心。吗哪的手却比黄泉更冷。

“应该给她更多选择的。”吗哪说着，“你若想要离开，我会为你送上宽厚的衣裳和可口的果子。你若留下，我会让你和我一起为静默而生，为死去的一切送上祝福——”

黄泉抽出手。

“我不想，呆在这里。”

“是呢，静默的确没什么好做的。”吗哪没有悲伤，仍是笑颜。

黄泉想要起身，想要离开。

她忽的看到了殿堂之上，那具飘忽的身影。

知理者飘忽地勾起了嘴角，说了什么。

那两人没有任何察觉到异常。黄泉听得一清二楚。

而后，她扯咬了嘴唇。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等下。我不想呆在这里。”黄泉抬起头，看向吗哪准备离开的模样。

“……但我要加入静默。而且我不要呆在这里。”

“一秒钟都不要，现在就带我离开。”

吗哪微怔，随后旭和的笑容盛开。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啊。”

老人和吗哪不约而同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