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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朝堂之上。
“睿王治水有功,要何赏赐与朕言,朕定不会少了你的。”
森严的大殿之上,各路大臣照着职级一一列队站好,几位皇子皆立于众官吏之前,也是除宦官外,离当朝天子最近的地方。
此时,唯一在这队列之外的,就是独自上前报告水灾相应事宜的睿王。
一身暗红色锦袍,头上束着发的冠还是上回陛下亲赏的西域进贡的流羽金冠,除太子之外,睿王在众位皇子之中,显然是最为突出的一位。
“儿臣为民治水患,替父皇分忧,乃分内之事,本不该向父皇讨要些什么。可如今,确有一事,儿臣想为百姓请命。”睿王说完,顿了一下,而后视线落在太子身上,明显停留了好一会儿。
太子感受到他的视线,似笑非笑的弯了弯唇,眼睛里并无波澜,就是唇角扬起的弧度有些耐人寻味。
“哦,何事?”皇帝显然是接了睿王的话把子,顺着意思问了一句。
“儿臣在治理水患之时,检查去年堤坝工程工部所得拨款,发现与实际所用对不上。”
“近些年江州地区水灾频发,民众苦不堪言,儿臣担忧百姓,为民生计,于是仔细探查了近几年从户部到江州县衙的所有账目,终于发现,在江州县令手下,工程款项一般都会少三成左右。”
站在一旁的太子,听到睿王这样的描述,不屑的轻哼了一下。
自家这个弟弟,真够冠冕堂皇的。
睿王并没有在意太子,依旧继续着自己的发言。
“经过调查,儿臣在江州县令卢申卢大人的住处,找到了这些信件。”
说着,睿王从自己衣襟处拿出了几封信,有些已经泛黄,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待到宦官把信件递到皇帝面前,皇帝展开一阅,半晌没有言语。
整个朝堂忽的陷入寂静,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大家都暗自在观察着皇帝的神色。
在所有人安静等待结果的时候,唯有一个人,长袍下的腿撑不住,在暗暗发着抖。
娘的,做了这么多年大臣,他还是头一回当这出党争戏里的主角,一念生死之间,还真是刺激,比之前站在一旁看戏刺激多了。
想东想西之时,龙椅之上一声“晏丞”,叫的他精神一振。慌忙走出自己的队列,乱中撞到了不止一个人。
“臣在。”
上面皇帝的眼睛里盛着怒气,边上刚刚被他撞到的人眼里也盛着怒气。
真好,一下惹生气了这么多个。
“这些信,是你同卢申写的?”皇帝发问,原本想让边上的宦官递下去给晏丞,后来转念一想,觉得直接扔下去更解气。于是,晏丞颤抖的腿边“飞”过来了几封皇帝看完又胡乱塞回去的鼓鼓囊囊的信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