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话的人正是刚刚同晏扶摇起冲突的官家小姐,也是当朝首辅长孙凛唯一的女儿。
“...其实这也不算吵架,应是姑娘单方面被怼。”
坐在长孙兰时边上,适才同晏扶摇道歉的,正是户部尚书家的长女,张落苏。此刻她正小声说着事实。
“...你哪头的张落苏!”长孙兰时瞪着眼睛,佯装生气的看着她。本来就不是真的生气,只不过气的是张落苏没有帮着她说话。
“好,是吵架,吵架。”张落苏有些僵硬的安慰着长孙兰时,她果然还是不习惯说谎。
“适才同我们起冲突那位,是礼部尚书家的长女,在上京城里,睚眦必报是出了名的。但如别人不主动惹她,她也不会主动与人起争执。”张落苏开口向着长孙兰时解释。“适才是姑娘先说了未经证实的话,所以晏姑娘才会如此做的。”
“...我也是嫌她身为女子,这么不在意自己的衣装打扮干净整洁,才如此说的嘛,我也不是故意的。”
长孙兰时此刻倒没有之前那么生气了,她也并不是认识不到自己犯的错,只是她长这么大都没被人这么说过,所以才这么生气。
“今日朝堂上出了一些事,礼部尚书晏大人几乎可以说是命悬一线,身为晏大人的家眷,晏姑娘估摸着多多少少也受了一些波折,所以来不及收拾自己也实属正常。”
张落苏记起今日自家父亲下早朝时同母亲的闲聊内容,便将今日所见同这些串在了一起。
“你怎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长孙兰时有些新奇,她从未关注过关于政事方面的内容。
“听我父亲说的。”张落苏倒也未想隐瞒,虽然长孙兰时是近些日子才进京的,可与她相处这几日下来,张落苏也算了解了她的为人。
秉性不坏,只是有些咋咋呼呼的,嘴毒,但很容易说话不经过脑子,不过因为身在世家的缘故,大体还是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
“你父亲竟让你听这些?”长孙兰时依旧意外,她从小便因身体的原因不在京城长住,而父亲又在当朝为官,所以她从小便是由嬷嬷带大的。
嬷嬷一直教导她,女子应该遵循三从四德,学好琴棋书画,仪容仪表应得体优美......
一堆一堆的规矩压在她的身上,甚至连她想出庄子去外面街市上玩一会儿也要定了时辰,每日要学的东西那么多,可是却连半点关于政事的她都不晓得。
她曾向教养嬷嬷打听过这些,可是教养嬷嬷也只和她说,政事于女子来说是无用的,便将她打发了。
从此她便再没知道过关于政事的事情。
而今听别家姑娘说起这些也是新手拈来,她这什么都不知道就妄加对别人造谣,倒显得是她孤陋寡闻了。
“你以后,可否与我多说些关于这方面的事情?”
长孙兰时想着寄希望于家里倒是不太可能,自己与父亲本就不熟悉,母亲又是同一位教养嬷嬷带大的,事事以父亲为先,她能知道这些的概率简直小的可怜,所以能与父亲聊这些的张落苏,便是她唯一能知晓的消息来源。
“当然。”
张落苏痛快的就应下了。
在这些事情本就不是秘密的现在,男子与女子的身份,本就不应成为知晓这些事情的阻隔,这是母亲教她的,也是母亲同父亲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