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郡主,敌军被卫军和佑州百姓悉数歼灭,地文王已在押解回脉城的路上。”
五万虺部收编军全军覆没,地文王被生擒带回了脉城。
显然,这样值得雀跃的消息,梁梦不可能让虺部蒙在鼓里。
她命卫军,将那三个刚从辛烈散中清醒过来的虺部副将,放回了六观峡。
“主帅,不好了。将军们逃回六观峡,收编军......全军覆没!”
报信的士兵,仿佛在为战败的消息渲染气氛。
言语间若有似无的哭腔,让主帅章首的脸上,出现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五万大军全军覆没?它们三个是怎么回来的?”
虺部主帅虽对此战有过预判,但无论如何它都没想到,不过才三日,便会被梁梦削去五万人马。
“是......是金国郡主命人把它们放回来报信的。”
如此振奋人心,梁梦怎会独享。
经历数个不眠之夜的筹谋,在悔愧情绪中挣扎过的她,曾扬言要血债血偿。
如今瞧着,此言非虚。
而此时,章首还没有意识到,它们同金国之间的攻守关系,已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甘相,还有一事,孤想同您商量。”
丁苈闻言,先行告退,房中仅剩梁梦和甘通二人。
“依臣看,郡主早有决定。”
梁梦盘算的是还关在金国大牢中的虺部奸细。
“孤想命人,将他们带去六观峡,施以火刑。”
这话既在甘通意料之内,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他想过郡主早晚会处置了它们,但并没想到,地点会选在六观峡。
梁梦此举,无疑是要祭奠在六观峡殒命的两万卫军英灵,但同时也是在向虺部宣战。
“郡主不止想惩治虺部奸细,还想转守为攻,对吗?”
梁梦点点头,这是她早就想做的事了。
“自孤亲征起,虺部陆续来犯,甚是张狂。现在看来,它们混入城中,荼毒百姓,该是从去岁就开始的事。”
她嘴上细数着虺部的种种恶行,心里也早已盘算好要如何应对。
“从前都是它攻,我们防。它们在暗,我们在明。孤不想再看虺部的腌臜勾当,孤要将它们彻底赶出去。”
“那郡主想要臣做什么?”
甘通见梁梦并无商量之意,便接着她的话说了下去。
“甘相,孤想要那把噬嗑剑。”
“噬嗑剑?”
自夕林郡主亲征坠崖,那把剑就一直放在国相府。
梁梦因没有之前的记忆,直到某日荣殷提起,她才知晓当时还有这样一把剑。
“郡主还要亲征?”
“是!”
“不可!”
有了上次的“教训”,亲征二字,便是甘通最大的忌讳。
郡主亲征的意外,曾让甘通夜不能寐,忧心至极。现下旧事重提,无疑是要在他的心尖上,再动一次刀子。
“甘相,孤知道,父王因亲征殒命,也知道自己曾因亲征坠崖。但如今形势不同了,地文王被擒,其党羽陆续也会清算。内忧已解,外患若不尽快铲除,孤怕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地文王。”
梁梦说的很有道理,但甘通却依旧分毫不让。
他并没将噬嗑剑拿出来,为此,还上演了一出苦肉计。
“郡主,恕臣不能从命。”
说着,甘通跪了下去。他如今的身体,哪还能行此大礼。
梁梦立即喊来了下人,一块儿将他扶起。
见眼下情形如此,她知道再分辨下去,也是无用。
便找了个托词,先行离开了国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