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云天吓得差点把碗扔了,罪魁祸首大头四拍着手笑得更加起劲。
“天儿,你是不是真中邪了,又是洗碗又是要贷款做生意,还口口声声说自己有老婆孩子,难不成你被哪个好兄弟附身了。”
毕云天面上不显心里暗骂,狗日的大头四,知道自己怕啥专门说啥,真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前世毕云天胆子小是出了名的,天一黑就不敢出门,每次出去玩回来晚了都是兄弟们往回送。
黑暗里谁摸他一下,能直接一窜三尺高。为此兄弟们没少取笑他。
后来活久了胆子也慢慢变大了,再后来市里安了家,到处都有路灯,怕黑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了。
但是上辈子的事说出来肯定没人信,说不定真以为他中邪了,又请神婆来给他口水洗脸,故毕云天闭口不谈,只说谁还能一直怕黑。
胡乱洗完碗毕云天开始摸兜,手还没摸着烟盒,一支烟就递到了眼前,大头四示意他接着,拿出根火柴,擦的一声点燃,毕云天配合的低头凑过去。
一个点,一个吸,点好后大头四给自己也来了一根。没有过滤嘴的劣质烟,让毕云天皱紧眉头,果然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大头四以为毕云天嫌弃烟不好,恨恨骂道:“不想抽给老子掐了,看把你清高的。”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毕云天心里将大头四骂的狗血淋头。
大头四这人赌博时穿金戴银,抽好烟,浑身写满爷有钱,但是一回家就穿回破烂衣服,抽着没过滤嘴的劣质烟。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大头四深谙其道。毕云天每次看到大头四唯一的装逼的套装就想起村口老人故事里,拿猪皮擦嘴,吹牛自己家天天吃肉的那个故事人来。
毕云天自顾自抽烟,不反驳,根本懒得搭理大头四,越抽疯的时候越无视,这才是上策。
果然看毕云天不接话,大头四也老实下来。沉默着抽了会烟,直到烟屁股就要烫到手,才扔到脚底板碾灭。
“我明儿个一早就去银行。”大头四没问毕云天为何不自己贷款,毕云天家里情况大头四再清楚不过,但凡可以,毕云天都不会找他。
大头四承包了棉花地,贷款的理由充分,加上毕云天姐姐在银行当出纳,贷款下来不是大问题。
谈好了钱下来借毕云天三分之一,大头四就打着哈欠回家了。
毕云天试着跟系统沟通,系统却怎么也不回应,毕云天也不纠结,简单洗漱下,就自顾自睡觉去了,第二天还得上工呢。
第二天一早,毕云天又当回了泥瓦工。前世这个时候毕云天还只是个不会安砖的小工,只做些和灰,搬砖的杂活,干的比牛多,赚的比狗少。
狗看门赚剩饭,他干活混温饱。太久不干活,毕云天累的腰酸背痛,还因为手脚慢被工头骂的跟坨屎一样。
毕云天爆发了,士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毕云天前世做泥瓦工近二十年,手艺可谓是炉火纯青,眼睛比尺子都准。
如果芯子里是年轻时毕云天,毕云天屁都不敢放,挨了骂就老老实实干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但现在芯子里装的是精英毕云天,60岁的年纪摆在那,霸气侧漏,直接一脚踹翻和灰桶,气势汹汹走向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