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走神之际,于明水那倒霉的声音又在上方响起。
“本将这里不养闲人,都得干活才有饭吃,带她去矿场,安排活干,仔细看着,不许偷懒。”
司聪难以置信,震惊不已,慌乱不堪,不知所措,所有不可思议的表情在这一刻聚集在脸上,惨不忍睹。
士兵再一次扭着她的胳膊押送帐外,司聪张口欲言,被于明水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她敢叫就堵上嘴!”
司聪紧紧闭上了嘴,不再做徒劳的挣扎。
羞愤、懊悔、耻辱、不甘,统统涌上心头,她怎么就这么蠢,自作聪明的以为可以掌控一切,而那么多的纰漏她却无一发现,把人家南疆驻军二把手当傻子呢?她后悔没顺手牵一件木土司的信物,结果就不是这般狼狈不堪了。
该怎么办?真如薛慕彦说的那般,人没救出去还搭上一个?她怎么这么废物,越活越倒性了,几辈子积攒的都是什么?怄死自己算了。
她不敢抬头看周围人的目光,一定是嘲笑与讥讽,她这脸,是彻底丢光了。她被丢进一个工棚,扒去衣服,换上了一套与苦役一样的服饰,被推搡着上了矿山。
几千双眼睛歘欻欻的齐齐向她看来,她囧的无地自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不知是谁找来了薛慕彦,再看到她的时候,薛慕彦眼里的震惊更加令她耻辱,眼泪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他一把抱住她,柔声道:“别哭,不怕,有我呢。”
她紧紧回抱住他,哭的声噎气结。她自责极了,为什么就不肯听他的话先回去呢?知道了他们的情况回去报信不好吗?非要逞英雄自取其辱,这下好了,谁也回不去了,家里那母子俩指不定急成什么样呢。
“我怎么这么笨呢,我怎么这么倔呢,我为什么就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呢。”
她悔恨交加,愧疚的责备自己,薛慕彦不停的抚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慰她。
“不是你的错,别自责,这里本来就不是随意出入的地方,你刚才不去找他,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
司聪抬起泪眼看向他,“为什么这么说?我又不是这里的人,他们还能强留我吗?”
薛慕彦轻轻拭去她的泪,“那你现在在干嘛?别相信他们表面的随和,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找什么理由不能扣下你,何况你还有银子。”
司聪悚然一惊,亏得她来之前将银子都藏了起来,头发里,鞋子内,贴身肚兜里,否则,刚才那一通扒,她可真是损失惨重啊。
“如今该怎么办?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薛慕彦扫了一眼不远不近看着的士兵,牵起她的手向矿山上走去。
“别这么悲观,咱们慢慢想办法,你也别憋屈,多一个人多一条计策,父亲咱们三个,总会想出一个办法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