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你俩要不把名字换换。”
褚龙义尬笑一下,随后转过头去看向前方,尽量与崇之武目光避开,崇之武觉得估计是自己的笑话太冷了,于是也不再开口说话,直到她发现孔术很隐蔽地笑了一声,立马又来了自信。
“我就说我的笑话好笑吧。”
“你人比较好笑,不会说笑话别说。”
“不是?”崇之武一皱眉一撇嘴,干脆不说话了。
“别生气,我也讲了个不怎么好笑的玩笑。”
“不想理你!”
从这里到天星宫,快马加鞭地赶,算上吃饭睡觉的时间,大概需要三天左右,不过崇之武和孔术并没有那个意愿火急火燎地冲过去,毕竟是别人对自己感兴趣又不是自己对他有兴趣,干脆正好一路走走停停玩玩吃吃喝喝乐乐,也挺好,换做以前可没这个机会。
……
是啊,以前。
崇之武脑袋里面又开始想起来了事情,有关于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兄长,详细的记不清楚了,伴随着他们的死亡,有关于他们的脸和做过的事情也就模糊了起来,只记得个大概,只留了个声音在脑袋里面。
有意思的事是,可能是自己的兄长从没夸过崇之武,而父亲只在三岁前夸赞过自己,三岁之前又大多记不清事情,当崇之武脑袋里面那些兄长和父亲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永远没有支持她或者鼓励她的话,包括起了杀心的时候,也从能在一百多个不同的“杀了他!”当中,清晰地辨认出父亲和兄长的“你凭什么这么做?”
现在,崇之武真的要反思反思,凭什么要这么做了。
可是又联想到自己七岁时候被关在铁笼子里的时候,她也问过自己,到底自己还要不要在这个家留下,试图改变父亲和兄长的想法。最终的结果就是险些因为自己的信任而丧命,对于父亲和兄长的批判,就算是幻觉,她也要再多考虑之后继续决定。
“想什么呢。”孔术让马走得慢了一点,瞅了瞅崇之武的表情,很果断地说道。
“什么也没想。”
“你不知道你想事情的时候,眼睛比皇宫的顶梁柱都直么?”
“呃……行。”
“因为下不去手杀人,内心动摇了?”
“算是吧。”
“呵……”孔术把背后的权杖摘下来,用手摇了摇银铃,清脆的响声使得崇之武的心莫名静了许多,耳边的烦躁感觉也随之消退了许多,脸上的表情也不再那么紧张,而是舒展了开来。
“凡事不必考虑太多,如果人生是需要在不断思考中才能活下去的,那么就太累了,况且有很多事情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顺其自然就好。”
“嗯……”
孔术,一个奇怪的人,是他用了四年时间把一个即将与世长辞的十六岁少女变为疯魔狂,又是他在崇之武二十岁时候告诉她不必在意自己执着的杀人之道,顺其自然就好。
“你好怪啊。”崇之武脱口而出。
“什么?”
“没什么。”崇之武一下子尴尬起来,赶紧督促胯下的马快走几步,不过马似乎不乐意听她的,孔术看见崇之武的心结暂时被解开,也就不再多逗留惹她尴尬,而是自主地向前多走了几步马。
崇之武低着头,扣着指甲里的泥灰。
“行吧,那就把对与错交给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