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黑山黑河》
chapter 29：《Black river and Black mountain》
“父亲，这场战争的赢面大吗？”
安娜站在船前，望着窗户外的黑山黑河心里五味杂陈，有些焦虑不安，只希望战争能够快点结束。
而她的父亲和各大高臣正在克尔洛堡的大殿中进行战中会议。安娜等待在会议的结束后，想问问父亲现在战争是什么样的局势。
“我也不能妄下定论，安娜。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不知道为什么波瑞斯城主泰尼特敢在这个时候宣布独立，感觉他们有十足的把握。而我们的国王，已经摇摇欲坠。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来参加这个战中会议感觉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力气。”
“你觉得艾丹真的会把斯蒂芬杀了吗，又或者···”
“会又怎么样！斯蒂芬不死，死的就是你的丈夫！安娜，你已经选择嫁给艾丹，你不应该担心其他男人。”
奥逊打断了安娜，他对安娜说的话有些苦恼。但看到被自己凶哭的女儿，又慢慢平和了语气。
“你只要安心养胎就好了，我的女儿。等战争结束，老国王一驾崩，你的丈夫史蒂文就会成为新一任国王，而你则是着偌大克尔洛的王后。你肚子里的孩子则会在几十年后成为下下任国王，他有着一半帕尼亚丁的血脉，也就意味着，我们家族的后代成为了王室，而我们家族会越发强大昌盛。”
这是安娜第一次彻底感受到父亲对于权力的野心，他几乎毫无掩饰。她不知道要怎么接父亲的话了，她认为自己已经没有单单为斯蒂芬说话了，她认为父亲曲解了她的意思。她已经听了父亲的话，做了父亲想要做的，她彻底不爱斯蒂芬了。所以她认为任何人都有资格责怪她，但是父亲不能。
对于父亲的误会，这一次她的气愤远远大于难过。
她猛然意识到，父亲让自己嫁给艾丹也是为了家族能够变得更加强大。
“好了，安娜。快回去休息吧。”
奥逊转过身打算离开，但安娜却对着父亲的背影怒吼起来。
“这不是我自己选的！即使我现在已经接受了！
但这不是我自己选的！这是你为我选择的！”
这是她作为遵守纲常礼法的公主以来，第一次失态。奥逊听到了女儿的怒吼，听到了未来王后的怒吼，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再次回头来到女儿的面前，打开双手想要像小时候那样把安娜拥入怀中。但安娜推开了父亲，转身离开了。
她回到房间，为艾丹泡了杯温茶，但艾丹一直没有回来。
“战争已经结束了，艾丹王子正在回来的路上。”
门外的侍卫告诉她战争已经结束了，没有告诉她战况如何。但至少，她从话语中得知艾丹并没有死在战场上，这是一个让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的事情。
她又将温茶热了又热，感到十分疲惫后，躺在了床上闭上了眼睛。回想着刚刚与父亲发生的一切，说的所有话，然后走进了梦乡。
“今天战争进入白热化之时，波瑞斯的军队却开始集体后撤了。原因不明，死伤人数还在清点，目测死伤要比敌军多一些。明日我们必须加强进攻，下强制令，将各个家族精兵召集过来。那些凑数的饭桶，只能给敌军涨士气。”
艾丹回到克尔洛堡，带着怒火直冲战中会议。推开大门口，包括奥逊的刘伟大人坐开两排。而正对着他的是，戴着着王冠的国王，也是他的父亲。而他的母亲站在国王的身旁，没有参与会议的讨论。
或许出于对父王的尊敬，他还是将怒火压制住了。但在他禀报战况时，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压制在嘴角的怒火。
“那罗兰司令不能待在主城了，他必须前往战场祝你一臂之力。”
奥逊发言时，艾丹是低着头的。他没有理会奥逊，也没有正眼看议卓上的任何人，直接带着火离开了大厅。
“我只说一遍，奥逊大人。不管你出于何种目的，对兵团下了怎样的命令，现在立刻马上撤回！那些无名之人没有资格杀死我哥！”
当战中会议结束之后，奥逊在离开城堡的走廊上被艾丹拦截了下来。艾丹十分愤怒今夜在战场上发生的一切，十分愤怒那些不听他的命令执意要杀死斯蒂芬的人。能够给兵团下命令的就只有国王，王后，还有御前首相和军权大臣的自己了。这些人里面最有可能下此命令的只有作为御前首相的奥逊。
说完这些话之后，他甚至没有给奥逊辩解的机会，直接离开了走廊，往附堡的方向走去。
艾丹回到附堡已然是深夜，安娜并没有等她，而是独自躺在床上早早睡去。一开始还有些失落，直到他端起桌子上安娜为他准备的热茶，又想起她此时已经怀有身孕便觉得她应该早睡。
卸下疲惫后，艾丹轻轻的躺在了安娜的身旁。但也许是他不够小心，安娜好像还是醒来，转过身抱住了他。
“快睡吧，亲爱的，今天很顺利。”
“嗯，晚安，艾丹。”
“晚安，安娜。”
但今天并不算顺利，对于艾丹来说。他和斯蒂芬的宿命之争依然没有结束，甚至今天还输招给了他。
而且，清算战场时发现，克尔洛军队的死伤人数要大于波瑞斯。只不过他们确实先撤退了，但很明显是为了抛弃斯蒂芬才后撤的。
这是一场虚假的胜利，明天他必须杀更多的人。
“睡吧，没事的。只要我们俩都活着，即使那些我们没有争取到，但至少我们还有我们。不是你说的吗，奥尔瑟雅。”
斯蒂芬将奥尔瑟雅安抚入睡后，来到泰尼特的书房，此时已经是白暮了，窗外传来的风声抚慰着世界与斯蒂芬的悲凉。
昨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彻底的怀疑，
他被所有人抛弃在了战场中央，就像小时候那场比试一样。在那个瞬间，他已经不想继续在诅咒了活着了。
但最终上帝就好像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他没有死在战场上。在他准备赴死的时候，奥尔瑟雅带他逃出了深渊。
他不禁想问问上帝，究竟要给充满痛苦的一生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他来到了泰尼特的书房，想要找到一些线索，想要窥探一些什么，至少他想直到，在克尔洛潜伏了多年的奸臣是谁。
“在今天的战场上会有人杀了斯蒂芬，你只要让你的军队在夜晚时撤退就好了。”
这是来自克尔洛宫廷的一封信，写给此时已死去的泰尼特。奥尔瑟雅就是因为发现了它，所以才骑着马赶往战场将斯蒂芬救走的。
其实波瑞斯的独立战争，在奥尔瑟雅杀死泰尼特的那一刻，几乎已经结束了。波瑞斯的千军万马失去了战争方向，泰尼特花千金万俩雇佣的军队将收不到他的请战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