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康听到这里,擦着眼泪,无比愧疚的抱着母亲。
“现在娘告诉你,你要给我活着,要报仇雪耻,恢复夏国,救回被寒浞俘虏的族人,记着儿子,这是你的重任,义无反顾的重任,给娘牢牢的记在心中。”缗站起身,目光望着远方,心中充满了坚定:“娘后不是不想告诉你的身世,怕的是你年龄小,口无遮拦,要是漏嘴说出去,遭到歹人暗算咱娘俩,性命不保,儿啊,千万要保护好羊群牛马,决不能让你外祖爷看不起,要学会宽容,决不能惹事非。”
少康也跟着站起身,心情沉重而又充满豪迈的点着头。
“娘,你回吧,我就留下放牧了。”
后缗走了,没有回头,心里泛起阵阵不舍和眷恋。
少康心事重重的回到山里,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这些放牧的奴隶,斜眼瞟着他,私下里围在一起开始嘀咕着暗算他,他们阴险恶毒。
在这里无人管束,竟然浪荡不羁,看到安排来一个不懂是非的小屁孩,任意妄为起来,忘记了自己是个卑微的奴隶,百般刁难少康,逼迫让他刨地,砍柴,劈柴,那活出力劳累就让少康干那活,少康为了不惹事,就本分的干起了繁重的杂活。
本来少康来了以后每月可以宰一只羊,改善生活,可是三个牧羊的奴隶根本不让少康食用,他们吃不完,就贼头贼脑提上羊肉下山和一位无夫之妇厮混在一起,他们三人几乎是不再光顾这单调劳累的放牧生活,把放牧的活全部压在少康身上。
傍晚要把羊群聚在一起很难,羊群根本不听他招呼,他急的大哭,绕着羊群跑着追赶也根本无济于事。
晚上少康出来看护羊群,那些豺狼虎豹瞪着幽灵似的蓝眼睛盯着他,还发出低沉的吼声威胁,每晚都有丢失的羊,而放牧的三个奴隶则呼呼大睡。
少康还非常害怕被牧羊的奴隶发现报了外祖父,自己被赶下山去,总之在这里让他担惊受怕,无依无靠。
而山下到处都是反贼寒浞追捕自己的护卫,即便是在这深山老林放牧,也偶尔遇到前来打探他名字的人。
“俺叫杜,没见过,也不知道少康。”这是母亲再三吩咐的话,他已经记得很牢。
他为了牧羊经常忍饥挨饿,他不会做饭,就摘些野果子充饥。
山南是汝阳江,湖面宽阔,烟雾缭绕,直到南山脚下,汝阳江上有渔民驾着小船捕鱼,他就试探着去讨要些鱼,自己提溜回去烤鱼吃。
时间久了,渔民就开始厌烦起来,不愿意再给他鱼吃。
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长得秀丽的姑娘叫艾,却总是偷偷给他提来鲜活的鱼儿,日久生情,两颗心也渐渐地互相牵挂起来。
直到少康十三岁,虽然穿着破烂,身体强大起来,学会了打猎,手里总是握着一根粗木棒,背上扛着弓,肩上挎着箭,傻乎乎看着倒也让人喜爱。
有了体魄强壮的少康,就再也不惯着那三个奴隶,他们做的太过分,少康就大声的吆喝怒斥,他们收敛了许多。想起以前他们的所作所为少康就怒火中烧。
深夜,牧羊的奴隶,再次偷偷摸摸前来牵羊,被少康一木棒给失手打死了两个,另一个见状仓皇逃跑,后少康不无愧疚的挖了坑给埋进土里。也有称是少康追到山下,在寡妇家里揪住他们的头发一个个扭断了脖子,一把火连人带茅庐烧了个精光。
从此,少康挥着鞭子赶着羊群无忧虑的放牧,姑娘艾也经常跑到山上含情脉脉来找少康谈感情。把自己的羊肉驮着送到山下艾的家里,也深得艾的父母欢心。
艾就给他天天送饭,俩人亲密无间,情意缠绵。
少康经常驱赶大山上抢吃羊的野兽,时间长了老虎豹子被他驯化的服帖,也看护起羊群,羊群的繁殖量陡增,以前的数百只,增长到现在的数千只。
即便是麋鹿獐子也混入羊群安详的啃着山上的嫩草。
尤其是挑逗那只强壮的头羊,每当他们顶撞打斗起来时周围的羊群就停止吃草,围过来看热闹,累了他就和领头羊围在一起,揽着头羊的脖子,看着连绵起伏的大山,姑娘艾就咯咯咯的笑,笑的是那么甜蜜。
由于羊的数量不断攀升。
“少康,这么多羊就在这边放牧,羊群早已吃不饱了,”艾姑娘嗔怪的看一眼少康,又忍不住抿嘴笑着:“真笨,应该扩展牧场了,羊都饿的唛唛叫了。”少康这才恍然大悟,揽着艾的肩膀,轻轻的弹一下她的鼻子:“还是俺艾聪明,赏你一指弹。”
“走了,不和你闹了,记着看好羊群,晚上盖好羊皮。”艾欢快的蹦跳着下山了。
在闲暇时间少康没敢忘记母后的教诲,匡扶大业的梦想,时长萦绕在脑海。
那晚,少康做梦遇到一位浑身散发着白光的老者,坐在一方石上,旁边一颗古老的松树,松树下一对丹顶鹤在鸣叫,老者给他讲解治国之道行。
“不生粟之国亡,生粟者亡之霸,粟生而不死者王,粟也者,民之所归也,粟也者,财之所归也……。”
那妙语连珠的道理,使他如饥似渴的听着……。
第二天,少康醒来急忙下床,天没亮,胡乱收拾了些干粮和茶水,就急匆匆沿着山脊趟着荆棘向西走去,边走边寻找梦中景象,走了一天的路程来到九皋山,此地美境如画,山势雄伟,颠高入云,山峦叠翠。苍松翠柏,劈秀挺拔,睛日极目远眺,伊洛,汝阳江尽收眼底。
少康哪有心思去观看此等美景,四处寻找着梦中老人,这个山头下来,跑那个山头找,腿都跑的酸疼难受,站在山上四下里张望,难道只有梦里才能遇到?
他沮丧的挠着头皮,走在山间的小道上,垂头丧气准备折回,突然,听到鹤鸣之声,他顿时振作起来,昨晚的声音,没错,昨晚鹤鸣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