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谨桐回头望他，眼中明显少了许多光亮，牧谨桐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指着一边的小凳道:“坐吧。”

林皓予看了孩子一眼:“很可爱，有名字吗？”

牧谨桐淡淡道:“没有，不知道该姓什么。”

林皓予思索片刻:“没有姓也可以的，或者同你姓。”

牧谨桐静静看着小孩，他一天天长大，也就是牧谨桐现在很欣慰的事了。

林皓予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两个人坐在院里安安静静的坐了很久。

华竺端了些点心给他们，自己找了个小凳坐在牧谨桐旁边劝他:“桐丫头，生活还得往前看。”

牧谨桐轻拍崽子身子道:“我需要些时间。”

其实不是需要些时间，只是需要一个契机，一个比这个打击力度更大的好事，将这件坏事扯平。

牧谨桐长时间嗜睡，周也得知情况给华竺写了封信:小小姐伤应该好得差不多了，他自己的事自有分寸，你不必多虑。

得，嫌自己在这儿多事，华竺当日便向牧谨桐辞行回京都。

周也算着账目，华竺坐一边喝茶，思索着怎么能让牧谨桐高兴一些:“你说牧丫头就没什么儿时伙伴吗？”

周也翻着账页，算盘打出残影，语气平缓道:“你在垣县这几天见他做了些什么？”

华竺回想:“做饭，带孩子，采药，制药，察看田地，种地，教了一堆孩子，考教他们。”

周也换了本账道:“这样的人，你让他上哪儿结交好友。”

“哦，你也知道这丫头天生孤星的命啊。”

周也道:“所以我才安排了子嗣，总要后继有人。”

华竺嘲笑他:“不是也没看上你选的孩子吗。”

周也停笔，最后扫视一眼:“不然你以为他现在养的是哪个孩子。”

华竺噎了半天:“你就没有失手的一天吗。”

周也向华竺走过来，沉重道:“有，小姐的死，我就没算到。”

华竺一时伤痛:“或许当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周也道:“所以，我不允许小小姐再出什么意外。”

失去过，才更珍惜现在。

华竺问:“那这段时间就让桐桐自己扛吗，有没有别的法子。”

周也给华竺看了三年前的殿试榜，周也道:“虽小小姐没什么关系不错的好友，但不一定就没有人注意到他。”

周也解释道:“彰德县令丧期，京城有人着素，我派人查了一下，是来自彰德县的学子，榜上有名，目前在轵县。”

华竺仔细看了一眼榜单上的名字：宋知书。

柏鉴大摇大摆走进凌府，见着凌青觉就拥了上去：“一别三年，万事可还好？”

凌青觉错开柏鉴的拥抱转身去自己房间，柏鉴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他应当是在换衣服，随即坐在外面喝茶等他。

檀香袅袅，是明相生前喜爱的香，凌青觉平日里不爱熏香，并不讲究这些，只是钟爱薄荷味的东西，那样的味道能让他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