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溪明亮的双眼燃烧着怒火,声音里满是不平和同情:“祂要我们给祂每月上供一个婴儿!”
“如果没有新生的婴儿,祂就要每个月给祂上供十个成人,五男五女。”
“上供给祂之后,他们都再也没有出现过,据说全被神像给生吞了。”
他又迷茫地自言自语:“自从十九年前天地大变之后,地震频发、水火成灾、各种瘟疫疾病肆掠,连生物都变得浮躁,冲突杀人的事屡见不鲜。”
“一年后诸神降临,宣称一切都是因为命运崩毁,祂们是万物的拯救者,可是祂们的所作所为,有哪点称得上是拯救呢?”
“虽然祂们宣称将命运的力量隔离在庇护所之外,可是祂们代替命运成为了新的刽子手。”
他长长叹了口气。
道青槐也叹了口气,两人都心情沉重地沉默下来。
沉默间,句溪勉强缓和气氛,说:“我打点水,你锅里的水是哪来的?”
道青槐指向东边,说:“大概五百米那里有一个池塘。”
句溪捧着石锅去了。
道青槐在原地等了半小时,句溪还没有回来。
她心想来回就算走得慢,也不过二十分钟,中间耽搁些时间,也应该回来了。
犹豫片刻,她背起巨剑,立刻往池塘跑去。
一览无余的池塘边倒着一个空荡荡的石锅,旁边散着一滩水。
土地上有挣扎挣动的数道凌乱的划痕,像是人的鞋在地面上刮蹭而出。
她脑海中立刻浮现有人暗中靠近在池塘边打水的句溪,捂住他的口鼻,不让他出声求救,制住他后迅速带他离开。
她能想到的唯一的敌人就是之前追杀句溪的那伙人。
侧耳倾听,听不到动静,他们已经离开很远了。
她将耳朵贴到地面上,感受着地面的震动,一无所获。
她决定冒险赌一把,向微笑庇护所的方向奔跑而去,赌就是那伙人带走了句溪,现在要带他回去。
她跑过了来时的山岗,跑过了休憩的槐树林,终于见到了一个白袍男子扛着昏迷的句溪的身影。
此时她距离微笑庇护所的边界是一百米,她又即将落入神像的掌控之中,甚至会失去价值两个灵魂重量的生命。
她毫不知情,继续追逐前面的白袍男子,并且离他越来越近。
那白袍男子的身影很奇怪,如果不专注地盯着他,他的身影居然会在视线里消失。
距离拉近间,她猛地一跃而起,从背后取下巨剑,向前方的白袍男子劈砍而下。
白袍男子,也就是白满川听闻头顶传来的巨剑劈开空气的呼啸声,整个人往地面一扑,做了个前滚翻,避开了剑锋。
但他前进的步伐被打断了。
此时道青槐距离微笑庇护所的边缘是三十米。
巨剑重重切入地面,道青槐拖着巨剑向他逼近,剑刃切割地面,与石块相割,发出令人牙酸“滋啦”声响。
白满川嘴硬地喊道:“上次不过是不知道你的要害,让你威风了一把。”
道青槐听出他的声音是上次那个盔甲男。
白满川看着她手中的巨剑,冷笑一声:“已有归属的神器你也敢碰。”
他双手掐诀,明显是新学的,还不熟练,重复了两次才成功。
道青槐手中的巨剑变得无比沉重,猝不及防间拉扯得她脱臼,她手一松,巨剑陷入地面,压出一个巨坑。
她按着骨骼归位,一言不发地继续靠近白满川。
白满川丢下句溪,扑上前来。
两人拳脚相搏,以快打快。
此时她距离微笑庇护所的边界只有五米。
白满川的左手臂被她一脚踢中,发出骨骼碎裂的声音,他面色沉凝,被逼后退,咬牙忍痛,继续与道青槐搏斗。
此时她距离边界只有一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