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锦一个人坐在床上，望着灰暗暗的墙壁发神。小锦背对着窗户，干瘦瘦的躯壳像一个骷髅架。

这是她每天放学回来时候的样子。小锦也是班里最差的学生，没有人跟她玩，小锦的位置在教室中间那排，既不认真听课，也没人跟她讲小话，每天坐在教室里面，蒙呼呼的，一天就过去了。

母亲慢慢的接受了小锦“读不个出息就读不个出息吧，初中毕业就跟咱们出来打工”。

小锦母亲也是粗人，是那种没什么文凭的打工人，膝下一儿一女。儿子是个傻楞子，读幼儿园大班，经常挨班里欺负，老师也辛苦了，经常打电话告诉小锦她妈这些事。

“唉，您也知道，我就经常在餐馆里上什么班的，那管得了学校儿里的事。谢老师您我也知道您辛苦儿，打工的哪儿有什么不辛苦的，还要看那么多娃，唉，我以前小时候小吉小锦照顾他也是累啊……”

谢老师也头疼，那堆小孩跟他们讲了多少次也不听，那时候最管用的方法，各打几个手板就老实些了。

小锦初二的期末考试结束了，小县城的马路上开来了很多外地车，红的白的高的矮的，挤在马路上各有各张脸，小锦没事时就趴在阳台上看，有些车里看得清人有些车里就看不清人，路边摆了很多卖鞭炮纸钱香烛的小商贩，有时候路实在堵的走都走不了，从车后面下来一个女人，打开紫色粉色的钱包，买了几卷鞭炮一袋柑子，鞭炮放后备箱里，带着柑子袋袋又缩回车后面去了。

家里来客人，小吉就被关在房间里，小锦也不出来认亲戚，就听见客厅吵闹的声音，像打牌声，嗑瓜子，剥花生，哗哗的塑料声，这些声音都太熟悉了。

“锦儿，也不出来见见你嫂嫂！出来！”小锦妈大吼，或许没那么多生气，就是嗓门大，听起来要把天都喊垮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