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牧飞身跃上屋顶,施展轻功,这是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房屋布局和每条小道都也烂熟于心,很快便回到自己家附近。
同样是死一般的寂静。
秦牧尽力保持冷静,可是这份寂静不断地伸出触手,缠绕在秦牧的心头,令他不安,令他不敢想象,心里越发感觉到恐惧。
秦牧匿身在隐蔽处,悄悄审视四周,始终不见有任何动静,于是提气回到院子里,轻轻推开房门。
“爹!娘!”
推开门后,只见秦老汉和秦大娘倒在血泊当中,想来已是毙命。
霎时间,秦牧悲愤交加,仿佛天塌地陷一般。他抱起爹娘,脑海中一片空白,失魂落魄地一遍遍喊着爹娘。
“是谁?我爹娘在此耕种,一直与人为善,从不结怨,究竟是谁下此毒手?”悲愤之余,秦牧心中满是疑惑。
只听唰地一声,门前后窗立马被身着黑衣的弓箭手包围。
人群之中,缓步走出一人,发式乌黑整洁,衣着华贵,手执折扇,一副公子哥打扮,浑身的富贵骄矜。
“秦堂主,别来无恙啊”
秦牧并未回头,沉默良久,方才回道:“秦某人早已不是什么堂主,早已无心国家和江湖之事。你们又何必纠缠不休,更对我父母下此毒手。”
“秦堂主,这江湖中人,哪个不是身不由己?我西夏一品堂岂容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这公子哥语气一变,又说道:“你只需把东西交出来,我便给你个痛快。”
“我听信你们承诺,方才应邀赴任一品堂堂主,教授武艺,为西夏国增强实力。岂料你西夏言而无信,包藏虎狼之心,为了侵吞天下,勾结西域番邦,竟然制成夺魄散这等毒物。”秦牧抬起头来,眼神无比地坚定。“倘若夺魄散流出,必定使天下百姓遭殃,即使是你西夏,也妄想幸免其中!”
公子哥收起笑容,阴测测地说道:“秦堂主,这可是自找的。放箭!”
随着一声令下,埋伏在四面八方的弓箭手同时放箭,顿时箭如雨下。秦牧并未闪避,朝着公子哥直接冲来。眼看就要被这无数箭矢射成刺猬,突然寒光一闪,竟将所有箭矢包裹在光芒之中,光芒化作万千箭矢反过来直逼众人眼睛。众人耐不住光芒刺眼,纷纷抬手护眼。但只觉得这光芒似极其寒冷,穿透了众人的身体,深入骨髓。
随着光芒消退,那公子哥慢慢睁开双眼,只见光芒所及,所有人都悄然无声地跌倒在地,个个颜面青紫,似经受过极寒极冷地苦楚,活生生被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哈哈哈哈,”公子哥不惊反喜:“冰冷孤寂,凝霜结月,十步以内,寸草不生!霜月剑法,果然天下无双!只是,未免有点夸大其词,我这不是还活着吗?”
话音未落,只听扑通一声,公子哥双膝无力,一下子跪倒在地,但却毫无痛楚。突如其来地变化,令他的内心十分惊恐。“你残害我双亲,这仇不共戴天,还妄想死得干脆痛快?我必将你碎尸万段。”秦牧的声音从耳后传来,阴冷低沉,明明就在身后,给人的感觉却又像是从地狱传来。“说,是谁的命令?”
公子哥逐渐镇定下来:“呵呵,秦牧,你盗窃夺魄散,破坏我西夏强国之计,一路上连破十五关,守关将领和官兵三十余人被你所杀,我西夏人哪个不想生啖汝肉,痛饮汝血,又何需旁人命令!”
“强国之道,根源在于当今皇上和各位大人身上,如若皇上勤政爱民,朝廷官僚为官清廉,忠心为国,自然国家强盛,百姓人心所向,天下归心。又何需这等残害生灵的毒物?”
“若不心狠手辣,如何独霸天下!历朝历代,哪位开国皇帝的双手不是沾满了天下人的鲜血?欲图天下,必须要付出代价。何况,如今天下大乱,我西夏不趁早下手,必落得个任由他人鱼肉的下场!
听到这番言论,秦牧心中一惊,暗忖道:“这人虽年纪不大,却临危不惧气魄非凡,而且野心勃勃,志在天下,行事心狠手辣,恰又生于这乱世,任其发展,将来必是一位枭雄。”于是走到他面前,举剑劈下,喝道:“邪门歪道,留你必将祸害天下苍生,今日并替天行道,将你除去。受死!”
眼瞅剑锋直劈自己面门,公子哥大叫一声:“秦牧!你可知我是谁?”
剑锋应声而止,寒气扑面,公子哥脸上生疼,火辣辣的感觉像是被人用马鞭抽打一样,额前散落的头发纷纷飘落。
“说,你究竟是谁?”秦牧的心情并未平复,只是想从这公子哥口中套出更多的消息,于是只能暂时抑制情绪。
“一品堂直属于皇族,历任堂主均是我党项人,你本是汉人,如果不是父王力排众议,向皇上全力举荐,任你武功如何高强,也绝无可能登上堂主之位!”
秦牧闻言大惊:“什么?你竟是齐王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