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堂主,你的武功高强,如果人少了,我们未必能擒得住你。”铁坦性格憨直,从来都是实话实说。一身横练功夫早已具备十分火候,浑身上下硬似钢铁。虽然招式简单质朴,却威力无比,刚才便是他接连撞毁墙壁又撞飞了秦牧。一品堂之中唯独飞鹰和铁坦常常搭伴行动,彼此合作多年,默契无间,而且感情也非常深厚。
李遵顼整理了下衣物,说道:“哼哼,秦牧,对付你,寻常士兵自然没什么用。你盗走夺魄散,事关重大,今天休想离开这里。各位,速将叛贼秦牧拿下!”
“秦堂主,得罪了!”
飞鹰轻功了得,又性格火爆急躁,早已耐不住性子,率先发难,从铁坦肩上跃起,从房梁上用力一蹬,弹向秦牧;就在同时,铁坦向前直冲沉肩撞来。他俩合作多年,默契十足,上下齐攻,又十分迅捷。方才被铁坦一撞,秦牧直感到气血翻涌,由此深知这人的撞击威力强大,不好硬接,而之前从未与飞鹰交手,只知道他轻功了得,用什么武器、招式威力如何一概不知,因此飞身跃起避开铁坦,挺剑刺向飞鹰。
飞鹰见秦牧直接迎来,嘴角嘿然一笑,双手银光一闪,亮出两支银针铁刺。两人的剑尖甫一接触,立刻迸发出一片叮叮当当的响声,瞬间已过十余招。秦牧与飞鹰过招正酣,忽然觉得脚踝一紧,竟被铁坦一把抓住。
“下来!”
秦牧应声被掼在地上,原来是这屋内狭小,屋顶也低,铁坦身材高大,稍微伸手几乎就可以触及屋顶,因此秦牧虽然跃起,但是仍被轻易抓住。
来不及思考,飞鹰双刺从天而降,秦牧急忙翻身避开,挥剑斩向铁坦手腕逼得他不得不松手,左手反掌往地上一拍,借力跃起,翻腾之间顺势挥剑使出一招“冰霜莲花”,同时逼开飞鹰和铁坦,迫使他俩不敢近身。
秦牧翻身落地,重整架势,双眼凝望着对面的飞鹰和铁坦,心中暗自惊道:“虽然早已听说一品高手个个武艺超群,但想不到竟如此厉害。只刚才一交手,我已险些丧命,而且还有银狐和阴阳在一旁虎视眈眈,这次当真九死一生!”
“桀桀桀,爽啊,真是爽啊,好久没有遇到这么一位真正地高手了。”飞鹰难抑兴奋之情,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着手中银针铁刺,一副饥渴难耐的神情。“再来,再来!”说罢腾身而起,脚踩墙壁,与铁坦默契地一左一右同时攻来。
秦牧不敢怠慢,屏气凝神,专注地望着这对搭档的攻势,思索破解之法:“屋内狭窄,无处可避,而且方便飞鹰从房梁和墙壁这些地方借力弹跳,我必须得想个办法先从屋里出去才是。”
还不及秦牧思索出个结果,那二人已经攻到眼前。秦牧不假思索从地上直接滑过铁坦脚下,同时运起寒冰真气,左手翻转如飞,在铁坦双膝周围连拍数掌。这铁坦冲击的势头正猛,突然膝盖一软,顿时头重脚轻,无法保持身体平衡,直直地朝前倒去。只听轰的一声,他那硕大的身体又撞倒了一面墙壁。屋顶本已被飞鹰现身时弄出了一个大窟窿,如今失去支撑,哗啦啦地倒下来,乡下村居,本就不甚牢固,剩下的几面墙壁受到牵连,都也纷纷倒塌。秦牧趁机从中跃出,飞身跃到屋后的麦场里。正欲逃脱,听到一女子喝道:“哪里走!”秦牧顺着声音抬头向上一看,只见眼前波光粼粼,恰似九天银河从天而降。突然肩头一痛,秦牧心中大喊:“不妙!”连忙使出一招冷月辉映,运剑极快,剑身残影化作一道白光将他笼罩其中,洁白无瑕,仿佛月色辉映。
秦牧收招立定,看到身边散落着无数银色柳叶,在落日余晖的照耀下犹如水面,闪烁着波光粼粼的光采。
银狐款款落在秦牧身旁,她虽已长发全白,徐娘半老,可依旧光彩照人,浑身散发着成熟的气息。她用手抚着自己的脸颊,盈盈一笑:“好俊的剑法,我都要看痴了。秦堂主,这么俊的剑法,为什么不让大伙多瞧几招,就要急着走?”
话音未落,飞鹰一跃而起,大声叫道:“可恶啊,可恶!实在是太狡猾了!”铁坦也推开压在身上的窗棂和石块,从废墟中爬起身来。身后,阴阳护着李遵顼早已堵死了秦牧的去路。
秦牧拔去插在肩头的柳叶飞刀,运气止血。他自西夏出逃后,一路奔波,风餐露宿,早已衣衫褴褛,方才一场混战,更弄得浑身是土,如今肩头受伤,又被血弄污了一大块衣裳,当真是狼狈得不能再狼狈了。
都说天无绝人之路,秦牧一生经历过无数生死之战,但是看看前后围着的四位高手,自己现在所处,恐怕就是绝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