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丫鬟小厮听了来龙去脉,不由得跟她一起同仇敌忾起来。
彩秀一面擦着药,一面安抚他们。
只有她知道,一切都在按着宁小姐的计划实施啊。
她内心期盼着。
守得云开见月明。
*
萧竞虽说不主动去见傅曦月,但是总有些是逃不掉的,他和沈行简、陆川、谢文云四个人约好了去京郊马场跑马,远远的就瞧见颜安知也带着人在另一头。
他无语的看向沈行简,“表兄,宁妹妹迟早都是我嫂嫂,你用不着干什么都巴巴的凑上来吧?惧内啊?”
沈行简一鞭子抽他马屁股上,“滚。”
谢文云也笑,然后也被赏了一鞭子。
只有陆川默默的看着他们两个作死。
萧竞和谢文云稳住身形,谢文云翻身下马,不服气的直哼,“偷袭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下来打!”
沈行简没理会他,看着那边颜安知拉着傅曦月的手慢慢往马场这边走,心情愉悦。
宁家自从宁行将来了之后,他身上就没好过一块肉。
大舅哥见他一次打一次,他又不好还手,只能象征性的回了两下,纯粹是被胖揍。
被揍就算了,最主要的是他还见不着知知!
宁行将护的跟鸡崽子似的,上次宫宴后,这还是他头一次见小姑娘呢。
当下就想要下马朝人走过去。
谢文云扯着陆川下马,“快下来,帮着我揍沈行简一顿。”
陆川被他一扯,不小心踹了马腹一脚,他底下的这匹马突然就受惊起来,嘶吼着四处逃窜。
谢文云的那匹马也不由得在马场里头疯跑起来。
沈行简还没来得及对这两人翻个白眼,就骑马去拦截其中一匹马,萧竞也被吓了一跳,转而跟着到反方向去阻拦另一匹马。
颜安知和傅曦月就在一百米处,看见这等情况,连忙就被人带着躲到边上,避免马匹冲撞。
可是这两匹马像是服用了什么不干净东西一样,不仅疯魔的跑,还跟牛一样的,见人就想撞。
沈行简飞身到其中一匹马上,勒住马绳转向才让它避免冲撞到马场中的其他人。
可是这两匹马还是未曾停下。
甚至其中一匹已经往颜安知傅曦月的方向冲了过来。
颜安知立刻喊人分散开来,提起裙摆就跑。
傅曦月和她跑向两边,马匹却冲着她去,萧竞一边喊她躲开,一边跳到那马上控制马绳。
但由于视线的阻碍,他原本骑得那一匹马避让不及就要踏到傅曦月腿上去了。
他下意识就要下来护住这姑娘家。(PS:这是我们萧竞同学心善的下意识,是谁都会救的)
结果身上没有疼痛袭来,小姑娘在他下马的瞬间一把扑倒了他,一只手护在他的头上,似乎是被踏了一脚的样子。
偏生嘴里还在骂人,“我不会自己躲啊?你干嘛要跳下来?!”
同时发出一声沉闷的痛声来。
失控的马匹还未制住,又要往这冲撞,萧竞暂时也不想制住马了,他翻身将傅曦月抱起来,扯住了刚刚他骑得那匹没失控的外加罪魁祸首的马,带着人上马回到安全地方。
沈行简去追的那匹马已经安定下来,他连忙回头去看颜安知的方向。
小姑娘身体不好,经不得吓唬。
萧竞未制住的马转了方向就往颜安知这头冲过来。
马场内的侍卫赶忙去拦,但是那马就似乎不撞南墙不回头一样,非想着撞个什么东西。
颜安知抬眼看了下沈行简离她的距离,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沈行简骑马骑得更快了些。
在疯马撞上颜安知的时候,一捞将小姑娘捞到了怀里来。
那匹疯马哐当一下没撞到人,被一棵树撞晕了过去。
萧竞那边看到傅曦月的腿伤吓了一跳,甚至没问她是谁,没看她是何容貌,就抱着人往马场里头待客的园子里走。
颜安知也受了惊吓,两个姑娘被安置在一处。
一个面上苍白,一个腿上红肿。
都是一副委屈又害怕的样子。
傅曦月伤的重些,先看了她的伤,万幸没有骨折。
萧竞一边命人去查马的缘故,一边问这里头的大夫,“这位姑娘伤的如何?”
沈行简给颜安知倒了杯热茶压惊,萧竞看了一眼傅曦月的神色,也抬手,将兰茵手上的热茶递给她。
傅曦月的气都还未喘匀,双手有些微微颤抖,想要去拿那杯茶。
萧竞看见她这副模样,心里头堵了几分,让兰茵帮着喂她喝茶,想去撩开她的裙摆看她小腿处的伤势。
“你……你干嘛?”傅曦月颤着声音问他,手护的死死的。
萧竞看了看屋子里头的人,除了大夫和他没有别的男子了,沈行简抱着颜安知去另一个房间了,“我想瞧瞧你的伤。”
“不行的。”傅曦月摇头,抬手将他的手推开了点。
萧竞觉着她的手又小又软,可是冰冰的,像是颤着翅膀的蝴蝶。
“你说得对,如果我不跳下来,你应该是能躲过去的,是我害你失了方寸。”萧竞道,“所以你的伤我有责任,我会对你负责的。”
傅曦月声音还在颤抖,手却已经将人推了去,“你不要恩将仇报。”
她是一国公主,他一个不知道身份的人还妄想对他负责?!
她微微抬起眼皮,因为疼痛,双眼已有水意,却还是温声道,“不必你负责,只是你不要声张。我不会怪你,你也只是好心。”
可他的好心也没什么用,不还是害她受伤了吗?
萧竞眼里有些低落,但也答应下来,说了一声需要什么找他之后,便出了这小屋子,让兰茵帮着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