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小毛是尸骨未寒,俺就惦记恁,这么做不厚道。让俺等几年。”
女人说:“是啊。最好的办法就等。要是有其他办法就好了。”
男人说:“姐,要不俺俩出去打工。搁外边就不用在意村里人咋说了,等过几年咱回来就能在一起了。”
女人:“不中,俺爹娘现在精神都不好,俺要是和恁出去,他老两口咋办。”
男人:“哎,这也不中。那咋办,俺俩不能一直这样吧。”
女人:“俺也不想这样,三子,要不恁出去打工,等恁挣点钱,俺俩就结婚,有钱了,没人会在咱背后嚼舌根。”
男人:“可俺今天才和二憨说,俺不出去了。而且俺也舍不得恁。”
女人:“恁笨啊。二憨是谁,又管不住恁。还有,一个大男人,搁村里能挣啥钱,现在出去挣钱,等恁挣够了,把俺,俺爹娘接出去过,那不是更好。”
男人:“行吧,俺想想。”
过了几天。
二憨开着拖拉机送三子去县城坐火车:“三子,恁不是说不出去了?咋现在又要出去了?”
三子说:“俺这几天想了想,俺妹妹明年上高中,再过几年上大学,用钱的地方多,俺家人口少,地也少,光靠那几亩地饿不死人,但是也供不起俺妹妹啊。俺这次出去挣点钱,把妹妹读书供起来,成为村里第一个大学生,以后多风光。”
二憨:“好小子,有志气。去吧,哥支持恁。”
三子没有继续接二憨的话,看着渐渐远去的熟悉的村庄,陷入了沉思。
把三子送走,宁静的村庄又开始忙碌起来。
时间过去了2个多月,这天,小毛姐姐戴着头巾,到村里小卖铺打电话,偷偷摸摸地四处张望,拿着电话,捂住话筒对着电话那头说:“三子,恁在宁波的工地上过得咋样?俺这段时间好像有点不太对。”
电话那头的三子:“姐,还行,俺在工地上干活,工资不错,老板对俺也不错。恁别慌,和俺说说啥不太对?”
小毛姐姐:“三子,俺那个,那个已经2个月没来了。”
电话那头:“哪个?哪个两月没来了”
小毛姐姐:“就女人的那个啊!俺最近一直犯恶心,吃不下东西,好像,好像是不是有了。”
三子:“啥?有了?啥时候的事情?”
小毛姐姐:“俺算算时间,是不是芦苇荡那晚。三子,俺该咋办啊,俺还没结婚,俺弟弟才过世不久,再过几个月,肚子出来了。俺该咋见人啊!”
三子:“别急别急,姐。俺想想办法。”
小毛姐姐:“能有啥办法呀。”
三子一时间说不出话。
小卖铺来了几个排队打电话的人:“姑娘,好了没有,打了好久了。”
小毛姐姐急忙把电话挂了,捂着脸就走了。
那几个还打趣地说:“真稀奇,马上入夏了,还裹成这样,哪家的闺女啊。”
“嘟嘟嘟....”三子这头电话被挂断,心里一惊懊恼地说:“咋就有了,咋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