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儿子这非同寻常的经历,顾道清心里很是震惊,她也寻过白登山,不过也没有什么收获。顾道清轻松地说道:“应该是进入了一处秘境,没什么,尘儿运气真好。”
顾道清又有些凝重地对儿子说:“尘儿,这可能就是你的天命啊。”
“娘亲,天命是什么?”李湛尘问道
“天命就是天道给你命定的道路,慢慢你就会感觉到了,其实人生的很多际遇,貌似是你自身的选择,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天的意志。天命会告诉你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什么。”
李湛尘似懂非懂,便问道:“那我是不是可以不努力了?”
顾道清笑着说:“不是的尘儿,知天命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努力去尽天命以完成对自我生命的建构,其实修炼一途也就是尽天命的过程,而天命便是道的显现。道是万物之根,也是现象之元,是宇宙的终极实在,也是万物寂灭后的最终居所。道无住无往亦无来,它自为自在,自本自根,超越时空,在太极之先而不为高,在六极之下而不为深,先天地生而不为久,长于上古而不为老。道有情有信,却视之不见其形,听之不闻其声,触之不得其体。”
“娘亲,您说道生万物,那道是怎么生万物的呢?”
顾道清略作思索地答道:“一阴一阳谓之道,阴阳相摩,天地相荡,鼓之以雷霆,奋之以风雨,动之以四时,煖之以日月,然后草木茂,区萌达,羽翼奋,角觡生,蛰虫昭苏,羽者妪伏,毛者孕鬻,胎生者不殰,而卵生者不殈。道辔策灵机,鼓冶亿类,人处一焉,犹小石小木之在大山,似一豪一末之在于马体。”
顾道清看儿子听得认真又继续说道:“天地之大德曰生,道不仅是生命的原始,且因作为一切生命的赋予者而成为道德的原始,人对道德的践履便是对天道的体认。何谓德,有得于道即是德。正所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存其心,养其性,所以事天也。夭寿不贰,修身以俟之,所以立命也。人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亲,思事亲,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嘉乐君子,宪宪令德。宜民宜人,受禄于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故大德者必受命。”
顾道清看着似懂非懂的儿子,温柔地说道:“尘儿,惟天之命,于穆不已,你只要记得未来你的责任可能会很重,会遇见诸多的磨难,最重要的是你要时时进德修业,只有你志于道,据于德,依于仁,才能证得无上妙法,做更多的事情,守护更多的人,知道了吗?”
李湛尘感觉到了娘亲温柔中所裹挟的凝重,信誓旦旦地讲道:“娘,我明白,尘儿一定努力!”
“尘儿既然你突破了,衬着月光清朗,快去和院子里的青铜人对练一番,让娘亲看看你的进步。”
李湛尘应了一声便走出茅屋,然后快步一提,伸拳便向青铜人重重轰去,拳劲带来些许的风声更显现了此时夜色的静谧。青铜人有所警觉,本能地反身探出一掌,拳掌交接传出了金属的脆鸣,对峙然后分开,各自蓄力又开始碰撞。
青铜人本就是顾道清为了锻炼李湛尘的肉身而设,因此李湛尘并没有动用一丝元气,只是凭气血和肉身与金属人暴力碰撞,李湛尘把拳、脚、腿、腕、肘都当做自身的武器,与金属人硬撼,咣咣声不绝于耳,但渐渐的李湛尘开始变得体力不支,被青铜人钻了空子,凌空一脚便把李湛尘揣进了池塘,顾道清看着被惊散的游鱼和几枝折断的莲花,不禁有些皱眉懊恼。
李湛尘从池塘里爬出来,忽然福至心灵,把自己的精气神完全凝聚在自己的拳头上,飞身挥拳又向青铜人轰去,青铜人似乎觉得不敌,便化作青铜台作防御状,只听见砰的一声,青铜台竟被轰出了一个深凹的拳印,但李湛尘此时也耗尽了气力,瘫软在地了。
顾道清看着儿子的战绩心里很是满意,青铜人现在可是开源境中阶的巅峰境界,而儿子刚刚迈入开源境中阶便有如此战绩,可重要的是他还初步体悟到了精气神合一的妙用。其实修道和修习最重要的便是个人的感悟,灌输式的培育是难以培养出真正的强者的。
顾道清挥了挥袖子,一阵清气掠过,有些狼藉的小院落立刻便恢复了原样。李湛尘趴在地上看着母亲竟有如此神通十分羡慕,有气无力地说:“娘亲,我什么时候能和你一样厉害啊,我每次和青铜人打架,老是打一会儿就没力气了,要是坚持时间长点儿,我一定能把它揍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