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唐云迅疾抬手,捏住他的下颌,咔哒一声,卸掉他的下巴。
男子嘴一张,一颗药丸滚落在地。
唐云拧眉,含糊道:“死士?”
不等这男子再反应,她抬手就把人敲晕了。既然是死士,那直接审问,应该是打探不出消息来了。
将人上下打量一遍,没有明显的暴露身份的特征。
唐云思量着,不如,让乌兰那寄点好用的蛊虫来?
接着,她眯了眯眼,看向山林深处,一股血腥味从那里传来。
她收好秋水刀,提着人,飞身上树,悄无声息往林中望去。
只见深处有两方人在对峙,或者说,一方单方面碾压另一方。
被碾压的那方人,虽然穿着普通百姓的布衣,但眼神凶恶,浑身上下透露出一股子凶悍劲儿。
像山匪。
而另一方人,有意思的来了,这些人外表平平无奇,属于是丢入人群立马找不见的那类,他们身上的穿着各不相同,但所有人都有着同样的气质。
这个气质,和她手里的人如出一辙。
看来,不需要乌兰那的蛊虫了。
很快,战斗结束,那些死士沉默而迅速地将那些山匪打晕捆绑在一起。
结束后,这些死士没有立即离开,而是立在原地,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不久后,有脚步声传来。
……
一行人一路往山上走,韩宇揣着满肚子算计,谢衡却是在真的赏景。
他走一步停一步,细细观赏沿路的风景。
顺便,拖延时间。
路上遇到一红顶小亭,他便带着人步入其内。
谢衡手执云样白玉佩,倚着栏杆看景。
在亭内待了好一会,韩宇端起笑正想劝谢衡接着走,就见谢衡用白玉佩敲了敲栏杆,道:“此处适合入画。”
接着,他就见那位碍眼的公公一挥手,一群静立着的仆从皆行动起来。
几个小厮上前清理亭内的石桌石凳,谢忠上前,用手指摸了一下,见没有一丝灰尘,方才满意点头。
一个小厮在石凳上铺上团花丝绸坐褥,石桌上铺同花样的丝绸桌帷,又几个小厮不知从哪取出笔墨纸砚来,在石桌上摆好。
流光捧着一个博山小铜炉置于桌上,流年取出檀香香饼点燃。
香气缭绕间,谢衡仿若寻常般撩袍坐下。
流光打开黑漆描金颜匣,取出里面装着各种颜料的瓷罐,一一打开摆好,流年则在一旁研磨。
谢衡提起狼毫笔,开始调色作画。
韩宇瞪大眼睛,心中又是着急又是羡慕。
——这就是世家大族嫡公子的待遇。
一句话,就有无数人为之曲意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