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夫长点了点头,说我答应你。然后把自己的心腹手下都叫来,站在数丈之外,看刽子手砍掉这个老妖怪的头。不料就在这时,老妖巫手指一动,反杀了刽子手。万夫长一瞪眼,远远的一排弓箭手围了过来,只要一声令下,箭矢就能如飞蝗般射来。妖巫心里也不着急,只是慢吞吞的看了一眼那一排神箭手。止步,弯腰,屈膝,跪在地上,给军营中的大权在握的大军官磕了个头,又慢吞吞的爬起来,笑,“你们这些官僚,在老夫还很小的时候就用“买命钱”这种手段来压榨老夫这样的老百姓,现在老夫翅膀硬了,不怕你们了,老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给你磕一个头,叫做“买命头”!”
言讫,凌空挥手,一副心肝就沥沥的在手!万夫长应声倒地,血流的满脸都是,须臾气绝,身亡。老妖巫又如法炮制,凌空取下几个千夫长的心肝,都是虚空一招就挂在手上,血淋淋的狰狞。三个千夫长应声倒地,血流的满脸都是,须臾气绝,身亡。余下数以千计的士兵都看得呆若木鸡,战战兢兢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数千个明甲锐刀、久经沙场的士兵,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七旬老人,竟然没有一人敢上前一步,没有一人敢拿枪指着那个老人,谁也不敢做那个出头鸟!只是看着他慢吞吞的起身,慢吞吞的把四个长官的心肝向东南西北各丢了一副,血淋淋的弃放在地上。又居中跌趺,颔首低眉,嘴唇翕动,默默的念动真言,像是做了一场法事给他们超度亡魂。最后拍了拍屁股,施施然扬长而去,在万军之阵中如入无人之境......这也是帝朝一大耻辱!至今铭心刻骨!
“这老妖巫,做的事情虽然很可怕,惊世骇俗,但……也真是个人物!”凌景年低低的叹了一口气,他能想象当年的景象,杀人盈城,血染蛮荒。
“后来这老妖怪又闯了一座军营,如法炮制,又杀了一个万夫长,四个千夫长,又是飘飘而来,飘飘而去,行云流水,宛如无迹。”
“最后留了一句话,就凭你们这些道行微末的人想杀我,还真的是异想天开,还真是天方夜谭,偌大的王朝,是没有人了么......看来这天下能杀老夫的,除了这执掌生死簿的阎王爷,只有老夫能杀死老夫了。”
越州西南王古依桑一振烟杆,灰色的粉末飘扬,他吐出一口极细的烟雾,眼里透着一种恍惚,“你说的不错啊......老妖怪,的确是个人物!最后杀死他的的确是他自己。”
“十数年后,人们在一座草庐中发现了他,那个时候他大概年事已高,已经过了九旬罢。发现他的时候,他只剩下了一口气。十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想砍一下他的脑袋,去领皇帝陛下的赏赐。老妖怪虽然已经奄奄一息,可想到被几个贱民砍掉脑袋,他哪里受得了这口气?凭借着一具半死不活的残躯,他的手指最后一动,瞬杀一十七人。”
“就这样,连他断气了之后,都再没有百姓敢沾染他的遗体。这么邪异的一个人,谁知道还有多少手段没用出来?就是死了也不可以大意,更何况,人们不确定他是否是真的死了。”越州西南王古依桑手中那杆烟已经熄灭了,暗红的火星最后一跳,随即缓缓归于沉寂。
“不确定他是否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