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有才又看糊涂了,心想这是准备去遛狗?
虽然遛狗拴狗绳是值得表扬的文明行为,但他把我拽进来干什么?帮他看店?
富有才还没来得及发问,两道门栓被放了下来,门一开,黑狗狂吠。
别看只此一只,那叫声雄壮、凶烈、气息足,且此起彼伏不间歇,说是以一抵三都不止,简直一只狗叫出了一整个狗场的气势。
之前跟来的那帮群众,原本就跟粘在了门上一样,贴着等热闹。这边门一开,狗一叫,立马自行后撤到了两米开外。
男人把狗拴在了门口,狗叫声完全压制住了人群里的叫骂声。男人不理会,转身进了屋,却并未锁门。
富有才瞅着这个情况,心里有了另一番猜测。转头又发现边上的窗户竟然是打开的,倘若有意囚禁她们,应该不至于粗心至此。
“你也讨厌被那样围观是吗?”富有才问得极其小心翼翼。
男人仍旧没吭声,富有才只当是默认了,再次尝试性地问道:“你的狗这样,会不会咬到那些人?”
男人回头瞟了眼药柜,富有才点点头,自行解答:“啊,也对,你还能多份生意。”
误会好像解除了,可总是富有才一个人自说自话,气氛就有点尴尬。
她下意识地想要挠挠脸缓解一下,才意识到柴刀还在手里。
她赶紧给放了下来,扶着身后的独轮车说:“那你能先来看一下我的朋友吗?她昏迷了。呃……大夫……”
男人低眉沉默了一下,就在富有才以为他是不是有间歇性耳聋的时候,男人开口了。
“我看的话,不合适。”
富有才一愣:“为什么?”
“我……是个兽医。”
富有才呆了一瞬,随即勃然大怒,捞起刚放下的柴刀,就要夺门而出。
霎那间,烈犬回头,富有才的脚却来不及刹车。好在男人快出了一步,适时地挡在了她的身前。
狗吠声随即停了,摇摇尾巴,转回了头,继续冲着大街上呲牙咧嘴,时不时再来一声。
富有才一秒惊魂,不禁心跳加速。不过她很懂得识好,没等缓过劲就赶紧点头致意:“谢谢你啊。”
男人列开了些距离,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只是不想多出你这份生意。”
说完他抬了抬手,示意富有才回屋。
富有才连连摇头,更把柴刀握在了胸前:“不行,他们欺负我朋友,我砍死他们,回家自首!”
“那些人已经走了。”
话是如此,男人的身体却很有意地挡住了富有才的视线。
富有才只能看到路的这边确实没有了那帮“热心肠”,便要歪身探头去看路对面。
男人马上说:“还是去看一下你的朋友吧。”
富有才抬眼看他:“你不是兽医吗?”
男人清浅一笑:“她已经醒了。”
“真哒?”富有才一个调头,急冲回了屋里。
男人这才转过了身。
先前围观的人大多都已散去,只剩下了几个还歪七扭八地靠在路对面,有吆喝的也有吹口哨的。其中就包括了帮忙推车的那个壮汉,摸着下巴,油腻腻一脸坏笑。
男人也笑了笑,弯腰摸了摸身边的黑狗,黑狗立马重新开启了狂吠模式。
男人又作势要去解开狗绳,对面的一伙人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男人转身准备回屋,一眼就瞅见了司徒小仙已经在独轮车上坐了起来。主仆二人低头私语,泪眼涔涔。
他觉得不便打扰,就又退了回来,蹲在门口逗起了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