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黎越发失去耐性,要不是忌惮颜仲武,他早就动了颜仲文。
“将军说经过通县的时候,马匹染了病,休养了些时日。”
德公公越说声音越小,这种明摆着的拖延之词,穆若黎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不过这几天应该要到了。颜家的其他人也快到了。”
他怕穆若黎又发作,赶紧补充了一句。
“陛下,是时候上朝了。”
穆若黎脸色阴沉,他不想上朝。
几乎每次朝堂都有人提及今科状元,他只能忍着怒气敷衍着。
穆若黎背着人的时候情绪很大,当着别人却是一副阴沉内敛的形象。
乱发脾气的样子只有伺候在身边的下人知道。
“更衣吧!”
......
穆若黎脸色阴沉的坐在朝堂之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敷衍与颜仲文有关的奏折。
他都习惯了。
没想到,今日的朝堂,可没他想的那么好应付。
“陛下,臣听闻镇国将军不日将反朝,此乃喜事一桩。”
“镇国军中将及以上、南威军、西威军副将及以上,代表其麾下将士,共计八十万军士为武英伯请赏!”
“将军战无不胜......”
大臣还在梦夸颜仲武,但穆若黎已经听不进后面的话了。
八十万大军?
几乎是南山兵力的一半了。
颜仲武这几天就会回来,然后就有八十万大军联名要表彰他。
这难道不是赤裸裸的威胁吗?
没想到,颜仲武在军中的威望竟然如此高。
穆若黎十分头痛,颜仲文在文臣和学子之间的盛誉超出他的想象,颜仲武在军中也是如此。
这颜家兄弟,肯定是想要谋夺他的江山。而且已经做到如此地步。
穆若黎随意摆了摆手,连回应都懒得回应。
“等他回来了再说吧。”
“下一个。”
一个头发花白,身形颤颤巍巍的老臣站了出来。
“花公,你倒是有日子没开口了。想说什么?”
这个老人已经年逾八十,德高望重,对穆若黎一直不错,不是其他皇子党派的。
所以穆若黎没有让他告老还乡,视其为自己阵营的肱骨。
“老臣年岁已高,别无他求。只是家中妻女时常抱怨,近两个月买不到他们心仪的衣裳首饰。”
这本是一个挺离谱的奏折,但是他一说话,周围却有人附和。
“是呀,我家夫人最近也因此闷闷不乐。”
“可不是,小女都不敢出门了。”
“陛下,此虽为妇人之事,难登朝堂。但若是臣子家中皆因此不和,恐影响朝臣们的情致,影响其为陛下分忧!”
穆若黎本来也觉得花公提的事情很可笑,觉得老头子老糊涂了。
一看这么多人响应,便问了一问。
“可清楚是何故?”
“听说,听说是颜家的铺子关张了,京城这两年的时兴样式都是出自颜家。”
穆若黎心里咯噔一下,“颜家,哪个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