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或许很对。我承认，对于……我的确有我的过失和不当……”

“道歉和抱歉的话就免了！”赤冰影打断：“我不想听到一些没有意义的话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是真心还是假意。这些于我来讲都没有关系……”

“所以……”碾晨诩轻轻动了动唇，很轻很轻地问：“那你想怎样？”前面的两个字几乎是说给碾晨诩自己听的，只有后面的三个字像风吹一样，吹动草尖。

你想怎样？

碾晨诩只是盯着前方无尽的黑。

赤冰影闭眼，看着四周婆娑的树影，像黑暗里的魔抓在地面摇曳。

而她，就穿梭在这其中。

“把它还我。”

赤冰影肯定而坚决地说，不容他人有一丝否定。

“你必须和我回去一趟，等救了谢婉宣，我会叫他们不再为难你……”

“不用了，只要你不成心为难可以了。”

碾晨诩又看了看赤冰影，盯着她默看了一会，叹气：“好。”

赤冰影憋着气，忽然眼闪一亮问：“我……我……”赤冰影又有些难以开口，犹犹豫豫，又还没做好决定，最终只是叹了叹气，不打算说了。

“你……还有别的要求。”

赤冰影抬起头，星河灿烂的眼睛盯着碾晨诩渐渐暗下： 一秒记住域名lxslxs乐文书屋

……我问，如果……如果……如果我以赤楚公主的身份待在诩王府，在我成年之前，你能不能教我如何成为一个正常人？像正常人一样。”

碾晨诩沉默。

半晌，赤冰影幽幽地道：“不愿意就算了。你不用担心，只要你完好无损地把珠子给我，我就完好无损地把谢大小姐带给你……”赤冰影伸出手向他索要，白白的手掌像反射天上清清的月光。

碾晨诩就这样看着她的手盯着。

“我不是和你们一样的人，我说得出也就做得到。”赤冰影又收回了手转身往回走说：“我可以先帮你救人，但……它有一条划痕，我和你拼到底，我让你这辈子都不会好过！”

赤冰影空灵的威胁声还在回荡，清冷的月亮使树林蒙上一层淡淡的纱。

赤冰影的威胁，不，与其说是威胁不如说是赤冰影实话实说地说出她的做法。

她认定的事情，一旦认定，就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碾晨诩看着月光也为她的棕黄的衣服蒙上一层水汽。头顶上的碧绿簪子仿佛染成了黄色，簪子上的花纹更加清晰。

碾晨诩并非不愿意把南耀石还给赤冰影，也并非不相信赤冰影的作风，他只是……

在那一瞬间发了愣。

透着那白皙的手，看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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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腥风血雨的江湖。

恍若明白，即使隐乾明前辈江湖销声匿迹十年，他武林盟主的身份也更换了十年。

可依然……

很多江湖侠士一如既往地尊敬于他，依然认定他为盟主。

“倘若我不答应你，你是否就要去找赤烨影？”

碾晨诩望着赤冰影的身影，突然喊问。

赤冰影没有停住，按照她先前的速度而走，传出像风的声音。

“或许。”

也是，除了他，她也只会去找赤烨影。

那么，赤烨影会怎么办？

好像除了欣然接受，他也不会去干别的。

说到底，她还是要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