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笑什么?”张椰子表情有些凝重,问我们道:“雨师刚才正在为你们测形,你一笑,结果就不准了。”
“准不准的另说。”胖子笑够了,终于停下来:“那老逼登不会说话还是咋了,你是他聘请的翻译?”
我也问道:“给我们测形做什么?我们又不做寿圹暖圹。”
“这个么,这是他的习惯。”张椰子叹口气,说道:“说实话,在这里观察了这么久,我总结出来一种规律,雨师似乎这里不太正常。”说着他点了下自己太阳穴的位置。
脑子坏了么?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了看天,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很暗了,有下雨的征兆,我心中那种不妙的感觉又逐渐放大起来,追问道:“所以刚才那人就是雨师?那你问到了么,他们现在在哪?”
“对,他就是,你们最好不要轻易冒犯,刚才我问过了,你要找的那三个人已经离开这里了,雨师已经原谅了他们。”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胖子立即就走到旁边,开始打电话联系苏万他们。
张椰子说完顿了一下,指了下自己的眼睛,对我道:“刚才你看到没有?他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你想知道么?”
闷油瓶直接道:“说。”
张椰子就道:“下雨天会触发他心里某种过往的伤痕,所以每到下雨天时他都不太正常。你们看他的眼睛,听说就是很多年前的一个雨夜,他自己把自己戳瞎的。”
“为什么?既然你在这里这么久,你有什么建设性说法么?”我问道。
“嘘,来这边,我悄悄告诉你们。”张椰子四下张望了一下,对我和闷油瓶说道:“雨师其实以前是个老师,数学老师,你知道吧,他在当地这边没有亲戚朋友,只有少数几个过去跟他打过交道的人,还有一些他的学生,我都曾经摸底打探过消息。得到的统一结论是,雨师是在六年前开始疯的,大约就是他三十三岁那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从学校离开,从此开始对各种形状和线条着迷,开始避免和任何活人打交道。暖圹生意是他师父传给他的,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他经历了什么,嗯,当然他做的也很好,因为他天生似乎就是适合做这一行的。你想,形状,有形和无形,在他眼中看到的东西,和我们很不一样。”
“不一样,是怎么个不一样法?”我有点疑惑。
张椰子就道:“你知道有一些精神方面有疾病的人,他们眼中看到的画面都是扭曲的,抽象的,我想,在雨师的眼里,他看到的所有东西都是只有形状的吧。”
停顿了一会儿,他补充道:“在他还正常的时候,说过一句话,他觉得世间一切万物都太单调了,单调的只有形状,所以他希望,能让形状消失在这个世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