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大家都很累了,休息一会儿去吧。”任健看了看窗外,仍旧一片茫然,只是能清晰地看到翻滚游弋的鳇鱼。自从进了这片海域,大船就像能看到一样,不用驾驶自己就会跟着鳇鱼走。马达早已停了,船长和水手们睡的正香,大家看了看四周只好点头,跟着任健去了船舱。
任健一把拉住莫语:“咱们俩一间。”
莫语先是一愣,随即了然地点头:“好。”
两人肩并肩走进舱里,任健转身把舱门反锁了。
“干嘛?想杀人灭口?”莫语看了任健一眼走到一张床前,用手摸了摸被子,还好,虽然很潮,比他想象中要好多了。莫语躺下后,立即觉得浑身的筋骨都疏松开了。
任健在对面也躺了下来,他闭着眼睛问:“你为什么来这里?”
莫语在一秒钟之后才回答:“来救舞清清,你信不信?”
任健回答:“信!怎么不信?”
“你信我?”莫语奇怪地转头去看任健,
“你手上的那个手串,来头不小,救了何楚驷和你自己,你不会觉得都是巧合吧?”
“你都知道了?”莫语见任健不睁眼索性也闭上眼睛说话。
“能解释一下,莫老为什么忽然允许你出来了么?”任健问。
“呵呵,你不是会读心术么?”莫语反问。
“对某些善于伪装的人,我道行不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任健觉得很奇怪,他自己心里都没那么难过,或许是被老严和父亲说中太多,就是太年轻,太幼稚,缺乏历练。
“这句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不容易。”莫语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爸为什么允许我过来了。不过跟他们一直研究或者说追求的东西一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至少来之前,他把他一直贴身收藏的这个手串给了我。”莫语把玩着手串闭着眼睛说:“小时候也见过这个东西,不过觉得就是普通的菩提子手串,没太过注意,虽然宣扬无神论,但是我父亲能贴身收藏这么个东西,一定不会是像他口中经常宣教的那个样子。”
“他给了我这个,说关键时刻能救命。还不错,果真可以。”莫语笑了笑,好像来自父亲的关切把他感染了一样。
任健依然闭着眼问:“你就没想过这个东西离开了你父亲之后,你父亲的生命会有威胁?”
“你说什么?”莫语听闻这话,立即坐起身,“什么意思?”
“我就是瞎猜。”任健也不太忍心看着莫语为自己父亲的生命安全担忧,安慰道。“我就那么一说,看把你吓得那个怂样子。”
听到任健又在调侃自己,莫语无奈地重新躺下:“至少他好好的在家里,不是吗?”
“说的对。不过依你之见,你父亲到底知道些什么?他们究竟在找什么?”任健故意开始套莫语的话。
莫语摇摇头:“其实我是真不知道,以前我觉得父亲有些不对的时候问过,可是每当我问,父亲总是回答,有些事情,我知道的越少对我越好。前些日子我才隐约猜到,我小时候父母带我离开汝县并不是单纯因为父母工作调动的原因,好像跟舞家,或者说跟舞清清有些关系。”
“怎么说?”任健也来了兴致。
“我小时候非常捣蛋……”
“这你说过。”任健表示不想听废话。
“好吧,家里人本来觉得有个小妹妹可以驯服我都是很开心的,直到我的叔叔从春江回来之后,一切都变了,他们对小妹妹不再那么友好,对舞家也是避之不及,很快我们就搬走了。但是小时候隐约听父母谈起过舞家那边的什么事情,什么狐狸精之类的。本来我是以为是我叔叔和舞家的哪个女孩产生感情纠葛之类的,但是现在看来,我一直错了。”莫语眉头皱了起来。
任健不作声,莫语以为任健睡着了,伸手关掉了灯。船舱里一片漆黑,大船像个摇篮一样,载着一群人儿在大海上轻轻地摇曳。
“野马,你不太对劲。”王卅川拉着何楚驷住了一间。
何楚驷问:“你觉得世界上有鬼吗?”
王卅川一脸惊愕:“你不会真的看到鬼了吧?”
“嗯,在这之前,我就觉得世界上除了你这种色鬼以外不可能再有其他什么鬼了,但是从今天起,我坚信不疑。”何楚驷盯着王卅川的脸,仿佛王卅川就是那个鬼一样。
“你特么胡说八道个屁!招你惹你了?”王卅川狠狠剜了何楚驷一眼。
“是真的。”何楚驷黯然躺在床上,把刚刚甲板上发生的事告诉了王卅川。
“你,你说的都是着的?”王卅川听得睡意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