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刘据,赶紧回去替我找官印,若是找不到,你就不要回来见我了。”
司马昭自个儿在附近草丛里翻来覆去都找不到自己的印章,便又一脸愤恨地看向身后的刘据了。
也是恼恨于他此番带兵不利,以致手下司州兵损失殆尽,成了一个光杆儿司令。
那刘据在心中问候了司马昭十八代祖宗之后,这才不情不愿的又倒转回去。
而等他一回到山谷,发现这里竟然还在厮杀。
他自然不愿回去送死,当即脱掉盔甲,连同衣襟中印信一块儿扔了,朝着司马昭所在方位狞笑道:
“我找你娘的官印,乃公大不了不做你这狗屁官儿了。”
骂完之后,便一溜烟儿越山跑路了。
而在那山谷之中,贼军无论是中军还是州郡兵皆是跳脚乱窜,战力已不如土鸡瓦狗,文钦一军面对他们,可谓是一边倒地屠杀了。
“降者不杀!”
文鸯高声呐喊,声破千里。
“快降!”
“快降!”
新军将士立即跟进,齐声呼喊,声震云霄。
这种阵势下,司州兵纷纷放下了兵器。
但贼子中军兵将因为亲属在洛阳为质,不敢投降,仍是只顾狂奔。
他们见无法挤出山谷,又纷纷越山而走,以致漫山遍野皆是衣甲不整,惊慌失措的逃兵。
“不降者杀无赦!”
既如此,文钦也就不客气了,随即又是驱兵大肆追杀了一阵。
贼子中军可谓是伤亡惨重,尸横遍野。
“报,将军,有军士在前方山谷中捡到一方官印。”
一个军吏将一个用黄布包裹的物事捧向文钦。
文钦拿起打开一看,竟是一个银印青绶的印章,翻到刻字的一面,发现竟是司马昭的,不禁放声大笑:
“狗贼,居然慌张到连官印也不要了么?”
“还不是贼子被咱们杀得太过狼狈了吗?”文鸯可没见过这种稀罕玩意儿,一把抢过来翻来翻去的打量,还调侃起来。“嘶,你们说,这玩意儿我让陛下赏我用来砸胡桃吃可好啊?哈哈哈哈。”
“你这顽皮的家伙。”文钦趁着儿子不注意反手抢了过来。“这玩意儿金贵,可不能用来砸胡桃,这可是大大的战利品,你父可要用它来换一场泼天富贵的。”
“这狗贼的官印好啊,可,可否给我桓范一观呐?”
这时桓范也赶了上来,直盯着司马昭的官印咽口水,只恨自个儿晚来一步没能得到这份泼天功劳。
文钦赶紧将官印拢进袖中,笑呵呵道:
“那可不成,万一弄坏了咋办,陛下都还没看呢?待陛下看了之后,桓公再去要来观赏不迟,哈哈哈哈。”
“去,小气。”桓范一脸的不屑。“看一下又少不了一块肉。”
两人正说着玩笑,前哨报称贼军已窜入并州境内。
文钦便要追赶,但桓范却是赶紧劝道:
“并州已归服老贼,那边的虚实咱们尚不清楚,且陛下初入邺城,身边缺少护卫兵马,冀州南部郡国也多未降服,因此,此时大军主力不宜远离邺城。”
“唉。”文钦想想有理,也就准备收兵了。“只能便宜司马昭那狗贼了,待下一次,我定要亲手抓住他献俘于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