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宇都是好的，怎么一个僧人都看不见呢？”石初探头探脑没看见一个人影，“不会是什么妖怪占据的洞府吧？”

“这......看着倒是不像，此处没有妖气显现，”老龟琢磨道：“想来是为躲天寒，都进殿里去了。”

“管他是人是妖，有个地方避雪就是好的，”孔羽萱不耐烦道：“若是人便借着一住，若是妖正好替天行道！”

可惜，孔羽萱的愿望没能实现。四人赶到院外，径直从山门进去，绕了几处回廊，见主殿上挂着“观音禅院”四个大字，石初奇怪问道：“有哪个妖怪是信观音菩萨的吗？”

老龟和孔羽萱想了想，均是摇头，孔羽萱道：“便是妖怪信了菩萨，也当为神，便如那善财童子和珞珈山守山大神。只是我离开前，观音菩萨已经奉佛祖法旨赶往灵山增援。如今灵山陷落，观音菩萨的消息倒是许久没有听到了。这里却还留有一处供奉的禅院没被妖魔所毁，不知其中有什么缘故。”

“不要分开，多加小心吧。”石初向众人嘱咐道，“若是人居处，咱们几个便低调些，不要惹出事来，给自己添麻烦。”

几人迈步上了台阶，刚要进殿，大门不推自开，露出一条缝来，缝里可见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和尚露出一条身子。小和尚打开门见着外面这么多人，不由一惊：“你们......是什么人？”

“阿弥陀佛，”石初赶忙上前，下意识念了句佛号：“我们是从东土大唐而来，去往西......”刚说半句发现自己好像串词了，赶紧改口道：“......去往西边走亲访友，路过宝刹，恳请进来避一避，等雪停了再行。”

“这......你们稍等，我去问问师父。”小和尚关上门跑不见影，不多时又返回来打开门，搀着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僧走到门口。老僧抖抖眼皮打量着几人，唱了个佛号：“阿弥陀佛，几位且进来说话。”

四人进入殿中，果然看见一座高大的观音像正对门口。各寻锦垫坐下，石初拱了拱手算是行礼，将想要借宿避雪的说辞又讲了一遍。

老僧听完，双手合十，默然道：“几位施主既到得本院，自是与我佛有缘，得菩萨保佑。寒冬腊月，天降大雪，几位衣着甚是单薄，想是有修为在身。只是如今世道不太平，我等僧人几经磨难，担惊恐忧，全靠菩萨庇佑，苟且得存。几位若要避雪自是无不可，但请只在这殿中歇息，不要惊扰了后院僧众。”

“好说好说。”老和尚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石初只好一口答应。孔羽萱忽然开口问道：“方丈说得对，这年月确实不太平。敢问您这院里的菩萨，经常庇佑您吗？”

“唯心诚耳。”老僧回了四个字便起身，由小和尚扶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