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容不是扭捏之人,又有外人在场,既如此便莞尔应下,只和了句“长姐最好了”。
店家引着晏容挑过口脂后,便带着二人来看香粉:“我这绘颜坊的香粉可是城中数一数二的,都说香气养性,每一盒都是不同的花香调制而成,两位可细细挑选。”
货架上,一个个小小的白玉盒子甚是精致可爱,晏臻伸手打开一个靠近鼻尖,花香淡淡并不腻人,确实调配精细。
“咱们难得来一趟,容儿可得好好挑挑。”
晏容盈盈一低身:“是,谨遵长姐之令。”
“你呀~”
晏臻轻点晏容额间,一旁的店家看了都不由接了句:“二位姑娘真是姊妹情深,令尊令慈好福气。”
两人都未细究店家之言,嬉笑后便挑选起了香粉。
晏容瞧了几款花粉后,想起长姐身上常有的淡淡花香,随口问道:“长姐平日里身上的花香莫非就是绘颜坊这些香粉?”
突如其来的一问让晏臻脸上的笑容一滞,伸手那香粉的手都有些许僵硬:“不过是些小玩意……”
苜蓿接过话:“二姑娘闻到的花香许是我平日里给姑娘熏衣服的熏香。”
“原来是这样。”
晏容本不过随口一问,也未细想什么,继续专注于挑选香粉。
晏容和甘露刚绕到另一旁的货架上挑选香粉时,晏臻那一侧突然传来东西落地的破碎声和苜蓿、店家的惊呼声。
晏容转身望去,却见店家紧靠在一旁的货架面如土色,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而苜蓿则跪坐在地上,怀中抱着捂住胸口的长姐。
“长姐!”晏容连忙上前,见长姐紧皱着眉头,面色逐渐苍白,像是被冰雪渐渐覆盖。
门外的家丁听见动静第一时间冲进来守着店门处,挡住了来往路人的视线,好在此时店中并没有其他客人。
店家缓过来后立马要去找大夫,却被家丁拦住。
“天菩萨诶,你们这……这……”
店家手足无措在一旁,苜蓿倒是冷静得很,不知从怀中掏出什么药丸喂进了晏臻嘴里,转头看向那店家:“店家,后边可有地方让我家姑娘歇歇。”
“有,有!”
店家连忙上前来带路,晏容见此也伸手随苜蓿一起将长姐扶起,好在人并没有昏厥。
一行人随着店家来到后堂,将晏臻放在榻上,苜蓿又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暂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这是怎么回事?”晏容焦急问道。
“应当是旧疾发作。”苜蓿叹了口气,“姑娘那场重病后,其实一直未曾痊愈,今日许是累着了。”
晏容听了虽未曾说什么,但多少也猜出来了些许。
两年前长姐突然生了场重病,全府上下人心惶惶,但父亲和夫人从未对外透露过究竟是何病症。
后来说是已然痊愈,但长姐却不再去学堂,父亲还特意隔出了荔新苑请夫子进府教习。
虽夫子每日有课,但多是早课,午后都是各自在自己屋中,晏容也很少与晏臻碰面。
结合今日突发情况,实在不怪晏容多想,她总觉得,长姐这旧疾有蹊跷,且自己意外碰见了不该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