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成的线人？”克莱恩没有对那个名字做出评价，转而问道。

克莱恩丝毫没有娜娅曾接触非凡的印象，她甚至不是个神秘学爱好者。她没有理由成为线人，如果她是和自己一样，在那个晚上穿越，她理应和自己同样毫无头绪、孤立无援。

“刚刚。”娜娅意味不明地笑笑。

他直觉这句很扯的回答水分很大。看值夜者邓恩和戴莉的反应就知道，她这副模样破窗而入，都没有引起他们的敌意。而且外面那么多灵，竟然都没有发出警报。他们的对娜娅的反应，看起来不像面对一个陌生的、刚接触非凡的普通人，反而已经有一定的默契。

但是邓恩和戴莉并没有反驳她。

最终，克莱恩暗自磨了磨牙，上前和娜娅握了手。松开之后，他捏了捏手心，总感觉手上粘了什么，不知道是汗水还是血液。

这家伙，也许比我想象得更危险……克莱恩默想，她始终都是游刃有余的样子，一开始就给他留下谜团和恐慌，刚才更是不知道跑哪去，嗯，她刚才说“尸体”，说不定杀了个人也不是不可能……虽然她自称是“线人”，毕竟不是正式成员，还是不能完全信任。

如果她真的和自己一样刚穿越，那就意味着她的适应能力远超自己，毕竟不是所有穿越者都会是像他一样普通的打工人，还有可能是军人，是高位者，甚至从事一些见不得光的职业。她甚至有可能提前知道了自己会穿越。

如果不是，那么疑惑就更多了。她真的像自己的原身一样死去过一次吗？她的性格和原本的娜娅完全不同，除非她非常擅长伪装，那她最可能的穿越时间就是前天晚上。然而，一个疑点重重的人，怎么可能在一天之内成为官方的线人？

克莱恩犹豫半晌，不知道该不该趁此机会，向娜娅提问，多了解一些情况。对回家的渴望，对情况了解的需求，和对未知的警惕一起纠缠着他。

此时，邓恩宣布道：

“好了，你可以回家了。但是，要记住，不要把你看到、遇到的的这些事告诉家人和朋友，一定要保证。”

邓恩领着克莱恩一路走向门口。

“不用检查诅咒或者恶灵的痕迹吗？”克莱恩诧异反问。

“戴莉没说，就是没有。”邓恩简短回答。

“那我怎么确定后面没有麻烦了？”克莱恩想到之前的担忧，忙又问道。

“你的麻烦还没结束。”娜娅给他泼了盆凉水，“涉及这样的事件，而且自身也受到了影响，值夜者需要对我们进行持续的观察和监控。”

“娜娅说得不错。”邓恩抬眼看着克莱恩，“一般情况下，百分之八十的当事人都不会再遭到非凡的困扰，遇到可怕的后续，但几乎可以肯定，你们属于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嗯，这个数据是我凭印象说的。你应该记得，在梦里，道恩提过，我们一般会把接触非凡的人发展成内部成员。我们总不能一直看着你，就连你跟女人做什么都要看着。”

邓恩边靠近马车，边随口说道：“你可以考虑成为我们的文职人员，或者直接成为非凡者。”

“我可以吗？”克莱恩顺着这句话问道。

他没报太大希望，毕竟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地获得非凡之力。

“……也不是不可以，但要等圣堂的进一步批示……”

克莱恩在马车边上愣了片刻，期望之情难以抑制地升起：

“真的？”

只要有了非凡之力，自己就不再那么被动，也能更好地了解和防范可能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