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克莱恩突然睁开了眼,与此同时一声响亮的国粹延时触发了。
陌生的天花板??不,换成了一张女孩的面容,熟悉的褐色迅速靠近,那是妹妹梅丽莎的双眼。
“克莱恩!你醒了?”
欣喜、忧虑、疲惫,这是克莱恩从声音中听出的感受。少女的眼眶残留着浅红,眼镜也没有往日那样明亮。
好尴尬。
还好,她应该听不懂,这种不文明的词汇还是不要让小孩子知道。
克莱恩双眼望天,下意识想抬起手,发现右手打了一层厚厚的石膏。这时候他发现,全身上下也有好几个地方隐隐作痛。
“嘶??”
他试着动了动,结果不太理想,看来是暂时站不起来了。
“发生了什么?”他问。
答案似乎显而易见,他在路上坐的马车被另外一辆撞了。但是这又不是什么小说情节,世界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还是烂俗的剧本,想要做什么,然后被打断,还是以这种方式。
“你骨折了,先不要乱动。”梅丽莎拉了床边的摇铃,起身扶着克莱恩坐起来,“另一辆马车突然失控了,是蒙巴顿先生告诉我的,他现在正忙着处理这个案子的后续。你出事的时候,有一个没有受伤的乘客把你送到了医院。”
“这么说,我的运气真的这么不好?”克莱恩低头苦笑,心里还有点庆幸不是娜娅或者某位值夜者告诉她的,这样,这件事至少暂时和非凡扯不上关系。
他抬起头,发现梅丽莎的神情比他想象的更沉重。
难道我其实昏迷了好几天,而我被诊断出了什么严重的问题?
克莱恩莫名想道,看了看窗外,发现还是一片黑暗,于是问:“我昏迷了多长时间?”
“大概两个小时。”梅丽莎叹了口气,“克莱恩,我真的,真的已经觉得很幸运了,你只是受了点伤,不是那几个可怜的人之一。”
什么?克莱恩眉头一跳,感到事情比想象的更严重。
“??那个搭你的马车夫,没有抢救过来,另一个肇事的车夫,带着他的家人连夜跳进了塔索克河。”
“怎么会这样?”克莱恩惊讶反问,然后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造成这样的事故,是一个普通马车夫和他的家庭无法承担的。
“根据警察他们的说法,这只是单纯的事故,原因是马蹄铁掉了一颗钉子。你知道的,单单是马车的损毁他就无法赔偿,更不要说??”
梅丽莎默了默,拉过凳子缓缓坐了下来,继续轻声说道,“在女神的教诲下,自杀是犯法的,无论哪方面,他的家人也无法承担失去他的后果。这样做,反而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听着梅丽莎的讲述,克莱恩醒来时焦躁不安的心也沉寂了下来。
他感到相当无力,现在,他没有任何办法再把原本想说的事告诉远在安保公司的队长,他自己不可能去了,也不可能让梅丽莎替自己去,即使他找了借口,不让梅丽莎知道非凡相关的事,他也不能保证梅丽莎在路上不会遇到相似的危险。
这些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如果是后者,那么是不是一直有眼睛在盯着他,以及他身边的人?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制造表面上无关的意外?
如果这是一次警告,那他更不可能在发生了这样的事之后,仍然一意孤行地试图汇报,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力量去对抗远强于自己的未知,也一样无法承担后果,这一次侥幸生还,那么下一次呢?
“这种情况下,只能遵从心的意志,看看情况,不要硬碰硬了。”克莱恩心中暂时做了决定,随即听到一阵脚步,来者打开了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袍,戴着棉布口罩的护士。她戴着护士帽,只露出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