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公主殿下毫无形象可言的笑得前仰后合。

“啊哈哈，没想到啊没想到，刚才看你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选你朋友呢！

真的，我极少会有猜错的时候，你可以感到自豪了。”

公主殿下笑的眼泪都出来了，而江晨内心却没有多少波动。

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既然这些遭受折磨的人最后的执念就是死，他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的朋友受罪？

他知道林磊的选择，他理解林磊的选择，但他不同意林磊的选择！

他不是林磊，没那么高尚，也没什么道德洁癖，这些人既然自己都想要死去，不如成全。

“那么，这次的选择如你所愿。”

公主殿下的手掌轻轻一拍，一柄剑凭空出现，刺穿了一个中年人的胸口，然后是第二把，第三把……

一柄柄细剑贯穿每一个人的大脑、心脏、四肢躯干。

一柄又一柄，直至每个人身上都如同刺猬一样。

江晨没有看到这些剑是从哪里来的，也没有看到剑刺出的痕迹，这些剑凭空出现，夺走了那些神志崩溃之人的生命之后就消失不见，只有鲜血在他们的身下不断流淌，汇聚，就像一条条拥有生命的小蛇向着公主殿下游去，最终消失在她的脚下。

呢喃声消失不见，江晨似乎在耳边隐约听到了解脱的呼声，他不知道这究竟是心理作用还是确有其事，但这同样不重要，这些遭受折磨生不如死的人解脱了，他却还活着。

必须要想办法死去，无论如何。

“现在你满意了？”

江晨有些声音微弱的问道。

“满意啦，满意啦！”

公主殿下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那么……”

“游戏继续~！”

拖长了音调的戏谑之声让江晨猛的抬起头死死盯着那张脸，没有镜子作为参考，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么扭曲。

“你杀了他好了！”

江晨很在意林磊，非常非常在意，可以说这个世界上他最在意的人就是林磊，且没有之一！

可公主殿下摆明了在玩弄自己，不论他怎么挣扎，最终都只会为了所谓‘实验’贡献出自己的怨恨，既然如此，倒不如从现在就放弃一切抵抗。

他有着足够的耐心，不论怎么来折磨自己，就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也能继续咬牙坚持，绝不会如那些人一样精神崩溃。

他的心眼很小，非常小，一点小事他都睚眦必报，所以……

他要复仇！

哪怕是熬到自然老死，哪怕熬到公主殿下失去兴趣，不论如何，他一定要回到9月1日的那个上午，当一切重新开始，他会让眼前这个人后悔！

“你的眼神真的很不错，我很喜欢。”

如果是之前，公主殿下的这句话估计能让江晨开心好久，但现在的他并无反应。

“看来你是打算抵抗到底了，很聪明的选择，在加害者的面前哭泣毫无作用，只会让加害者感到兴奋，观察受害者的反应也是加害者的一大乐趣，如果像具尸体一样躺着不动任意施为，乐趣就少了一大半，在无法反抗的时候倒也算得上是一种反击。”

公主殿下呵呵笑着，一点也不在意江晨的抵抗。

“但，如果我给你点希望呢？”

江晨的眉头微不可查的一皱，他很想堵死自己的耳朵，可武将的听力不是那么容易封死的，如果他想要戳穿自己的鼓膜，公主殿下又不会同意，甚至有可能强行帮自己恢复过来。

当差距大到让人绝望的程度，留给江晨的选择实在少得可怜。

“这样吧，只要你愿意继续将这个游戏玩下去，我就放过你的朋友。”

“九次，你只需要再做出九次选择，不论怎么选，游戏都将结束，九次过后我还会放过这座城市的所有人，怎么样？要来选择吗？”

公主殿下充满了诱惑力的声音让江晨牙关紧咬，可他别无选择。

如果……

如果真如公主殿下所说的那样，他或许也没有求死进行下次轮回的必要了，悬殊的实力差距哪怕真的再次轮回他也没有多少把握能够战胜这位公主殿下。

如果真的能够就此结束……

在一切无可挽回的情况下，江晨只能寄希望于下次轮回，一切都将推倒重来，可公主殿下就像玩弄人心的魔鬼一般给出了希望。

他没办法骗自己，哪怕成功死亡重生，一切重来，他也没有丝毫战胜公主殿下的把握，可现在公主殿下自己将最美好的结局放在自己面前……

江晨终究还是软弱了，哪怕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可能突然大发慈悲，她给自己的选择中必然暗藏着致命的毒药，甚至可能万劫不复。

这些，他都知道。

可是，当心中产生犹豫，不再坚定时，妥协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