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丁觅瑶拉着贺廖的手走过来,“又是你们家哥哥送你来的啊。”
她捂着嘴促狭一笑:“好关心你哦——”
淮絮打了个呵欠,伸手在她脑门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你在八卦什么?不是我哥。”
贺廖摸摸丁觅瑶的头,满脸春风荡漾:“不好意思啊,我老婆就爱胡说。”
“谁是你老婆?”
“你是我老婆啊。”
淮絮和贺廖是同学,丁觅瑶是隔壁中文系的学妹,年纪比他们都笑了四岁。
半年前贺廖去丁觅瑶打工的咖啡店里买咖啡,二人一见钟情,不过一个多星期就陷入了热恋,到现在都你侬我侬。
“你们俩在秀什么?”
蒋嘉昊走过来,一把揽着淮絮的脖子。
“师哥能不能有点师哥的样子?”淮絮拍掉蒋嘉昊的手,反而被后者搂得更紧。
他个子又高,小麦色皮肤,一身发达的肌肉,圈着淮絮的时候,她也只能无奈投降。
“赶紧把我松开。”
“你什么时候喊过哥师哥?啊?你就只知道跟在陈起后面喊哥,什么时候喊哥一声?”
“喊你?你喊我姐。”
淮絮掐他。
“闹够了没蒋嘉昊?”
一道冷冽的声音响起,是陈起。
陈起一把拉过淮絮,将她护在身边。
“啊,对不起了,欺负你的心肝小宝贝了。”
蒋嘉昊一脸无赖,吊儿郎当地把手继续搭在淮絮肩上:“你看陈起多心疼你,我碰碰你都不行,我也疼你,你喊我也喊师哥。”
淮絮给他翻了个白眼,转过头跟陈起说话:“师哥,昨天晚上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就是想问问你喝多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顺便说一下你的口红落在我车子上了。”
淮絮皱了皱眉头,很快反应过来。
“我说早上怎么在包里没找到,不好意思啊师哥,又给你添麻烦了。”
陈起从衬衫口袋里掏出一支口红,他温润的指尖夹着冰凉的口红壁,放在她掌心。
和许晟辞妖里妖气的长相不同,陈起清冷端庄,不笑时带了几分薄凉,笑起来又无比阳光。
此刻他眉眼垂着,看着她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淮絮虽然花心,但也不对自己身边的朋友下手,况且陈起是教授派下来和她一起搞研究的师哥,她一直很尊重他。
“不麻烦,举手之劳。”
几个人往校园里走去,丁觅瑶和他们不是一个系的先离开了。化学系的楼在校园最里侧,他们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
“昨天我给你打电话,是辞哥接的,这么晚了,他还没休息?”陈起走得和淮絮近,漫不经心提了一嘴。
“啊,对。他也挺多工作要忙的,就晚了点。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想这么晚了他还没有休息,早上要早起送你来实验室,挺辛苦的。”
“辛苦?”淮絮气笑了,“他巴不得在我身上装定位器和摄像头,随时看着我在做什么。能有监督我上学的机会,他怎么会觉得辛苦。”
“嗯,”陈起抿了抿唇,眼神晦暗不明,“我的意思是,我可以顺路去接你。你上次说他公司和我们学校是反方向,我接你会不会方便一些?”
“啊?”淮絮摇头,“不用不用,太麻烦师哥了,我主要是昨晚喝太多了,所以让他送我。我每天都自己开车来的”
陈起点点头:“薛教授昨天说要查的资料你查完了吗?”
淮絮掏出背包里的笔记本打开,遒劲有力的字迹清晰明了,红黑蓝三红颜色的笔交叉,涂涂改改。
“没想到啊,你昨天喝酒到半夜居然完成了。”蒋嘉昊拿过本子,仔细看了一下,“这个红笔是自己修改的吗?”
“红笔是我特别标出来的,我觉得很重要的部分。蓝色的笔写的是我自己的思考,还有根据我们前几天做的对这个元素的实验,加的一些数据。”淮絮小心翼翼把本子合上,放到包里。
“什么时候写的,背着我们偷偷学完习了才去喝酒的吧。”蒋嘉昊拍了一把她的后背。
淮絮笑:“拜托,姐当年上高中的时候是那种通宵喝酒打游戏,都能回来把化学试卷写完的人。”
淮絮高中的时候就混蛋,只要许晟辞这边不在家,她也绝对不会听话在家待着,狐朋狗友一喊就应,在网吧到半夜才回家都是常有的事。
淮絮大三大四的时候出国做了交换生,远离了许晟辞,玩得更疯。不仅酒吧的游戏玩的得心应手,酒的品种名称她也一闻就知道。
不过即使这样,她也不曾拉下学业。校外买了一套房子,一点多回到家也会把第二天上课要讲的用的准备好预习好。
“你厉害。”蒋嘉昊比了个大拇指,说话怪腔怪调,“不愧是薛教授的得意门生。”
“滚。”
淮絮上初中的时候就喜欢化学,高中化学竞赛拿了奖直接保送到了A大。
除了吃喝玩乐,她也就化学和赛车两个爱好。疲惫的时候不是去赛车,就是跑到实验室做实验。
四个人在实验室一待就是一上午。
中午的时候,陈起提出去食堂吃饭。淮絮一直觉得学校的食堂不好吃,刚想拒绝,但被蒋嘉昊直接拉着手肘走。
“大小姐,你不是才从国外回来没多久吗,学校食堂不也好久没吃了。吃点不委屈你。”
“姐出去能吃山珍海味,回来得吃学校食堂,这是什么道理?”
陈起跟在旁边笑,喊了一声贺廖,后者刚挂电话,笑眯眯的。
“我不去啊,我每天都得和瑶瑶一块吃的。小女孩粘人,离不开我。”
满口炫耀的语气,听得余下三人一身鸡皮疙瘩。
这两人这么久了,每天每顿饭都一起吃,半夜分开送到宿舍楼下,贺廖做实验听课休息的空隙,都要出门给丁觅瑶打电话。
“……”